尽管三人都极目远眺,可那边走过的整齐队伍里并没有苍狼身影,也没有“赤魔”的踪影。
猎人们出任务时会落空是常有之事,不足为奇。但御林军远征绝对不会轻易空手而,归无功而返。那是一国之主最精锐的军队,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在整个国家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他们应该有着钢铁般的毅力,高强的武功和一颗炙热的忠心。他们不会毫发无损的就开始撤退。
那么剩下的唯一猜想就是御林军完成了任务凯旋而归。相对应就是说,苍狼及他保护的赤魔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而且与猎人不同,御林军不用带走尸体做为证据来向雇主验证任务的完成。
“啊,难道苍狼他……”是在劫难逃了……温雅的话没有说完整,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是这样认为的。
庆国男猎人跳上自己的坐骑与植崇他们潇洒的摆手再见:“虽然有点遗憾,也好,至少知道不用盲目的继续等下去了。植崇、温雅,那我先走了有缘再见,拜拜。”
失去目标任务临时队伍自然就该解散,那人走的干干脆脆。这就是猎人间的合作方式。剩下植崇没动,温雅就在旁边陪着。眼里常带笑意的青年植崇,此时眼睛里明显透着哀恸之色。温雅咬了咬贝齿,把想安慰的话吞了回去。一阵风吹来,树上的花瓣被吹的漫天飞扬,仿佛下起一场彩色花瓣雨。
即使交集不多,善于观察人心和人性的植崇却了解苍狼的为人。他外表看着比谁都冷漠,心地却是难得的善良,正直仁义。因生计进入猎人这个行业,除了任务外的不必要生灵绝不杀,不屑于任何猫腻和虚以委蛇的交际,被孤立却不孤独。当别人陷入困境不会在一旁幸灾乐祸,搭把手去帮助又不求任何回报。
植崇为苍狼的死感到难过。朝着森林的方向他站直了身体,一手高举酒囊用短刀割破,里面的白酒撒了一地然后深深鞠了一躬。他用这样的方式最后送“同行”一段。
仪式结束,植崇拍拍白虎的******,等它一个打滚站起来就骑了上去:“那么温雅我们风道扬镳了,有缘再见。”赤魔被确定死亡任务结束,他们没有同行的意义。
“等等,我跟你顺路,一起走啊~”温雅急急忙忙的跳上坐骑追上去。
………………
“嘶,疼……”
恢复意识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赫连晓绛第一感觉就是周身发疼,特别是腰部,就想被拦腰斩断的那种痛。她以难堪的姿势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下是柔软的草地。适应了好一会儿,赫连晓绛才喘着粗气龇牙咧嘴的努力坐起来,不小心牵动身上的伤口又低低的呻吟。
四下空气里掺杂着灰蒙蒙的浓雾,厚厚的一层挡住了光和视线。睁眼瞎一样赫连晓绛判断不出现在的处境有多糟糕。
对了,苍狼人呢?!
赫连晓绛心中一动,她依稀记得笔直下坠的时候苍狼还一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怎么这会儿不在身边?赫连晓绛不顾伤口的疼痛慌忙站起来,睁大了眼睛四下张望。可惜雾气太过浑浊浓厚即使赫连晓绛睁大了双眼努力看,目所能及之处不过两米。再远一些的就是黑乎乎一片。
她张口呼唤苍狼的名字,只传回自己的回声。
其实她应该坐在原地等着这如北京沙尘暴一样厚实的雾气散去再行动,但赫连晓绛急于想找到苍狼内心焦灼到不行哪里能等呢,马上就站起来行动。
相信很多生理功能健全的人也曾尝试过闭上眼睛走路。眼皮落下,隔绝光源陷入单调的黑暗中。那种黑像是辽阔的无边无际,又仿佛在跟前立着一排排墙壁,感觉迈开一步就会撞上无形的黑墙。让人不敢放开手脚大胆的迈出去。
黑暗中视线受阻后,即使是在熟悉的环境中也变得畏首畏尾。更何况是在陌生的环境,人身安全更是毫无保障。也许前面就是坚硬的障碍物,踏出一步撞的头破血流。或许前面就是悬崖峭壁,踏出一步她会继续掉落更深的深渊。万劫不复。
或者随便走动摸索,惊动了不该惊动的危险生物。
多种多样的潜在危险也挡不住赫连晓绛一心寻找到苍狼的决心。赫连晓绛考虑了半天决定不用走的,她屈膝向下跪在地上,膝盖和手掌一起抵住地面撑起身体。动作是猥琐了一点但更加安全些。
赫连晓绛就这样像动物一样跪在地上用手摸索前进。野外野草生命力顽强,长势疯狂。chi裸的膝盖、双手被柔韧的野草边缘割出一道道血痕。赫连晓绛统统无视,不懈的继续向前移动。碰壁了就换一个方向继续爬。
赫连晓绛不觉狼狈反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管他好不好看呢,反正也没人看到,找苍狼要紧。就这样爬着爬着,突然毫无预兆的一掌摸到了某个温热的物体上。赫连晓绛惊的立刻缩回手,但又马上再轻轻的放上去。
她摸到的是一个人,手掌下的温度比常人略低一些。
此时山谷里不知从何方吹来一股劲风,把弥漫在空气中浓雾稍稍吹散了一些。
躺在那里的人不是苍狼还有谁?
“苍狼?!”赫连晓绛叫出名字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
苍狼毫无血色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虽然看不出伤在哪里但能明显感知到饱满的肌肉下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赫连晓绛学着古代人那样将食指放在他鼻孔下试探,只探到弱不可闻的轻微气息。赫连晓绛进一步动手检查他的伤势,结果一把就摸到苍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