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与繁华热闹的长崎,位于长崎半岛内侧的古贺村却格外的清宁。清晨,能听见村外海边的海涛滚滚,中午,能听到树上知了的鸣叫。
不过随着村中的松浦家别院住了大批的流浪武士,今年村中的安宁已被打破,旷野里经常看到他们操练的场景,海边时常见到他们在进行操舟训练。
村中的孩童便时常围观在他们训练地附近,会为他们拙劣的操舟技能笑的前仰后合。然而随着时间一****过去,知了声渐渐消失,树叶也渐渐变黄,村子里的孩童也逐渐对他们的训练失去了兴趣,因为划船时仓皇掉进海中的情形已经很久再出现,没了笑料也就失去了兴趣。
当得知疤脸武士就是自己等人在荒岛上救治的那个生重病之人山田风太郎后,李行久就不再找山田风太郎的麻烦,也不再总是缠着他比试。当然此时的山田不敢用以往的名字,而是取了个竹下一郎的假名。
既然不再敌视,李行久渐渐从竹下一郎身上发现很多优点。竹下一郎坚韧不拔,善于统带士兵,作为小头目的他,把属下的几十个武士管束的服服帖帖,所有的训练都是最好。
竹下一郎的刀法从不轻易显露,但李行久能感受出那是真正的杀人之技,是经历过无数次战场厮杀锤炼出来的武技,相反自己的刀法虽然华丽,却缺少那么一点杀气。
慢慢的,李行久对竹下一郎越来越欣赏,也越来越亲近。对于这个曾给过自己帮助的年轻人,竹下一郎也很喜欢,便也不时的指点李行久的刀法。
这日早上,武士们正要像以往进行训练时,一个齐云商行的人突然来到了古贺村,拉着总负责的曹长江嘀咕了半天。然后曹长江便下令竹下一郎负责的这几十名武士撤回松浦别院,不必再训练。
地上摆着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几十名日本武士看的眼晕,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各位,养了你们这么久,用到你们的时候到了!”曹长江看着队列整齐、沉默不语众武士,满意的点头:“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你们去做,但也很危险。具体什么事情你们不用问、也不用打听,只要听从你们的头领竹下君的命令即可。每人的报酬是一百两银子,你们先拿一半,留下你家的地址,剩下的一半不论你是生是死事后都会送到你的家中!”
“愿意的人可以上前拿银子,有三天的假期,三天后在这里集结。”曹长江最后道。
一个日本流浪武士一年到头也攒不到十两银子,面对着这么大一笔钱每人不动心。可是他们也知道钱不是那么好拿,可是既然走上了武士这条路,上阵厮杀是他们的命运,战死是他们的最终归途!
一个个的武士沉默上前,接过曹长江递过的银子,并留下了自己家的详细地址,那是他们拿到后续银子的保证,同时也掐断了他们反水的可能。有家人掌握在雇主的手中,他们即使战死也绝不会反水投降敌人!
荷兰舰队的驻地,“公主号”上,几个荷兰船长正在议事。
“听说齐云号的大明人正在不断招募人手,购买船只,情况可对我们不利啊。”“伯爵号”荷兰船船长穆特鲁道。
“是这样的,郑鸿逵将军警告过我,说齐云商行不好对付。不过那又怎样?在大洋之中谁能和我们荷兰人抗衡?就明人那种戎克船行吗?”“公主号”船长吉尔特一如既往的倨傲。
“吉尔特先生,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是咱们必须得小心,您忘了,十年前在料罗湾就是这些戎克船使得我们荷兰人损失惨重,‘brouckeren’号均被明人摧毁!”第三艘荷兰船“勒姆森”号船长詹姆斯提醒道。
“当年在料罗湾的对手是郑家,咱们是和整个大明国的战船作战!现在呢,只是拥有两艘船的齐云商行,而且是在日本而非大明,怎么能和当年相比呢?”吉尔特不以为然道。
詹姆斯对吉尔特的话无法反驳,在他心里也瞧不起大明的戎克船,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再次进行了劝解。
“吉尔特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在大明有一句俗语叫‘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我们谨慎些总是好的。”
对詹姆斯的话,“伯爵号”荷兰船船长穆特鲁也表示赞同:“詹姆斯说的对,咱们是的小心一些。咱们大员一年的贸易收入大半都在我们船上,若是损失的话,咱们承受不住后果!”
“好吧,两位先生,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见其他两人都这样说,吉尔特也不得不妥协。
“明人可以招人买船,我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办?”詹姆斯道。
“招人买船需要银子的,你说咱们拿出多少银子来运作此事?十万两,还是二十万?大员总督揆一先生会允许这么荒谬的事情吗?”吉尔特叫道。
“可是揆一先生并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我们也无法向他请示。不过在我看来,和失败相比,损失些银子不算什么。”穆特鲁不以为然道。
经过紧张的商讨,三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决定每艘船出一万两银子,共三万两用来买船招募仆从军。
尽管对大明的戎克船很看不上眼,可是为了战胜齐云商行,他们也顾不了许多。然而让他们愤怒的是,即使他们肯花钱,也根本从大明船主手中买不到船。
郑家的船只嫌少不嫌多,如何肯卖给他们。其他大明船主多余的船只已经大都被齐云商行买走,更何况即使有多余的船船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