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何刚的仔细清点,岱山军此次共斩获首级三千一百零二级。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
自从“野猪皮”以十三副战甲起兵反明以来,明军在满人手中屡次受挫,数次大战连续失败,丢失城池无数,遗弃百姓百万。
中间虽然偶有小胜,也不过斩首数级数十级而已。据明实录记载,袁崇焕的宁远大捷也不过斩首二百六十九级。
一战斩首数千,在明军对满清的战史上闻所未闻。凭此一战,任思齐足以跻身名将行列。
虽然三千多首级中真正的满兵只有一千,可是八旗汉军的战力强悍也是众所周知的,在核算战功之时,也算在满人之列。
有明一朝,对满人的战功封赏最重,按照崇祯朝对满人斩首的赏格,斩首一级赏银五两,此次大胜光赏银就能拿到一万五千多两。再按照斩首升官的标准,会有一大批将士得到晋升。不过岱山军自成系统,另有一套计算功绩的制度,并由镇抚司的人专门进行核算。但是任思齐自己凭此功绩,等朝廷赏格下来之后,足以封侯。
虽然任思齐对朝廷的爵位并不是太在意,可是有爵位在,意味着荣耀,能最大限度的凝聚军心民心。
清点确定过斩获之后,史可法欢欣鼓舞,热情的要举行宴饮,为任思齐庆功。
中午时分,就在督师行辕之内,扬州的文武聚在一起,举行宴饮,顺便商议守城之策。
史可法把任思齐拉在身边共坐一席,以示亲切。任思齐立下大功,让史可法看到了守住扬州的希望。对任思齐身上的小毛病也就不在意了,毕竟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任思齐有如此武功,就是轻狂一些也算不了什么。
“肃虏伯,可有表字?”史可法端着酒杯亲切的问道。
“末将当年进学,得中鄞县生员,家父为末将赐了一字,曰‘子贤’。”任思齐答道。
“子贤,见贤思齐,可见令尊对你抱有的殷殷希望!”听到任思齐竟然是秀才出身,史可法很是欣喜,看向任思齐的目光和煦了许多。
“对了,子贤,”史可法亲切的叫着任思齐的表字,“如今清军大敌压境,不知子贤有何对敌之策?”
看到史可法对任思齐的亲切模样,在场的众武将各种羡慕嫉妒,可是羡慕也好,嫉妒也罢,统统没用。人家任思齐的地位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那一大堆清兵的首级不能作假。想获得史可法的青眼有加,你也去打一场胜仗立个大功来!
见史可法向任思齐问策,其他诸将都竖起了耳朵,侧耳倾听。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个屁!”来自巴蜀的总兵胡尚友眼红于任思齐的受宠,低声对同席的副将韩尚良道。
“回督师,思齐年幼无知,又哪里有什么好的对敌之策。”任思齐先谦逊了一下。
“不过以思齐看来,想守住扬州并不难!”
不难?胡尚友闻言嗤之以鼻,清军八旗兵连同投降的明军绿营足足十多万,以后还不知有多少明军会投降。扬州城内总兵力才两万多,士兵连城墙上的垛口恐怕都排不满,想守住偌大的扬州,谈何容易!
“在思齐看来,要想守住扬州,首要的就是凝聚军心民心。扬州城高濠深,城内百姓八十余万,其中豪富无数。如今扬州无论物质武器人口什么都不缺,又有运河环绕,坚城为凭,只要上下一心,清兵虽有百万又有何惧?”
任思齐慷慨激昂的话语在厅内萦绕,刘肇基、庄子固、史德威、马应魁诸将听了无不心中振奋!
“伯爷说得好!”总兵刘肇基拍桌子大赞,“他娘的八旗兵也是两个胳膊顶一个脑袋,都是爹生娘养的,怕的个球!”
“噗!”庄子固一口酒喷了出来,连胜的咳嗽着。
“怎么,老子说的不对吗?”刘肇基摸了摸脑袋,扭过头诧异的看向庄子固。
“对极对极!令尊居然会生,末将佩服之极。”庄子固笑道。
“你个混蛋,敢取笑我!”刘肇基品过味来,张手向着庄子固脖子掐去,二人在席上乱作一团。
史可法摇摇头,却也没有去责备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今日岱山军大胜,让史可法心情格外的好。
“伯爷您说的天花乱坠,末将却想请教一下,如今扬州城内士兵仅两万余,清兵的兵力是我军数倍,却又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厅内传出,众人扭头看去,却见是巴蜀总兵胡尚友冷笑着向任思齐问道。
“胡总兵问的好,”任思齐并未为胡尚友的态度动怒,而是站起身来,向着诸人抱拳施礼。
“诸位都是军中前辈,思齐才疏学浅,不过是侥幸立下了一些功绩,才得封伯爵。若论军略自然比不上诸位。可既然督师大人问及,在下只得献丑了。”
“各位将军听没听说过崇祯十一年发生的闯军攻打开封之战?”
听到任思齐提到开封之战,史可法神色就是一动,他本是开封人,如何不知道数年前发生在开封的战事。
“就在崇祯十一年,李自成带领数十万大军三攻开封,开封城内百姓三十多万,也仅有兵力万余,其形势和今日的扬州何其相似。可是任凭闯军数次攻打,开封却是安然无恙,最后闯军掘开了黄河大堤,以水灌城,开封这才陷落。诸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吗?”任思齐朗朗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诸将相互对视,均摇头无言,开封之战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