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阳回到朱府时候,翠翠正坐在后花园的石桌旁。朱明阳悄悄的走了过去,但见翠翠右手微微托着下巴,美目微眯着,打着盹儿,似乎十分疲劳。凉风习习,翠翠打了一个寒碜,惹人怜爱,朱明阳脱下了外套轻轻的为翠翠披上了。
“朱大哥!”翠翠被朱明阳的动作给惊醒娇声唤道。
“翠翠,我在!”朱明阳从背后抱住了翠翠的娇躯。
“今夜如此晚了,朱大哥还出去了么?”翠翠关切的问道。
“翠翠,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不要担心。”朱明阳柔声说道,他不想让翠翠卷入任何纷争里,翠翠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他不想让翠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朱大哥,你即使不说,我也知道你有心事。其实,今日陈师爷和你一起回来就告诉我了,陛下让你追查杜大人的案子。”翠翠神色凝重的说道。
“看来什么也瞒不过翠翠,翠翠变聪明了!不错,陛下的确将杜大人的案子的交给了我,只是可惜这杜大人死了。”朱明阳叹了一口气。
“死了?怎么会这样?”翠翠听到杜大人已死的消息诧异的问道。
“的确不可思议,更奇怪的是杜大人的死与年初长安破庙的一起杀人案扯上了关系,看来这里面有不少疑团,要是狄大哥在就好了,只是这狄大哥每次都神出鬼没的。哎……”朱明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再说一遍!半年前的破庙?”正当翠翠和朱明阳两个在后花园讨论的时候,徐悦儿情绪激动的从房里走了出来,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睡觉。
“你……”朱明阳见徐悦儿从屋里出来吃了一惊,更为吃惊的是手里那把钢刀,钢刀很大,与徐悦儿那修长的身体极为不配。
“是不是半年前的破庙命案?”徐悦儿见朱明阳没有回答,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咆哮着,情绪十分的激动。
“对,这时京兆府尹刘炎亲自告诉我的!”朱明阳将晚上发生的事情故意告诉给翠翠,因为她发现翠翠手中的钢刀疑点重重。
“赵爹!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徐悦儿咬了咬嘴唇,表情十分的可怕。
“你说破庙里的是抚养你长大的赵爹?”朱明阳听到赵爹这个词一头的茫然。
“这不关你的事情!”徐悦儿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朱明阳看着徐悦儿的背影,心里乱极了。杜大人的确是被刀刃所伤,而且凶手是黑衣人无疑,黑衣人是从朱府走出去的,极有可能凶手就在朱府。而朱府里面会武功的只有徐悦儿和自己,最主要的是徐悦儿在华原救自己的时候也是一身黑衣打扮,加上刚才的钢刀,朱明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朱大哥,朱大哥……”这时候翠翠幽幽的娇声拉回了朱明阳的思绪。
“翠翠,朱大哥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仔细回想!”朱明阳忽然想到了什么。
“朱大哥问的问题,翠翠必定倾其所知!”翠翠娇声应道。
“你今晚在府上,有没有看到有谁出去过,或者进来过。徐悦儿是不是一直在房间里?”朱明阳的表情严肃起来,把头凑到了徐悦儿的耳边悄悄的问道。
“朱大哥你怀疑……”翠翠指了指徐悦儿的房间温婉的说道。
“嘘!我只是随便问问!”朱明阳把食指放到嘴唇前示意翠翠声音小点。
“让我好好想想,我帮朱大哥缝制完衣服,便一直在这里,并没有看到有人出去或者回来啊!”翠翠沉思了片刻把自己所见到的告诉了朱明阳。
“那就奇怪了!难道凶手不是朱府的人,只是从朱府经过,顺便让我碰上!”朱明阳自言自语的说道。因为,朱府的围墙并不高,围墙外面即是长安集市,从集市翻墙进来,在从朱府去案发现场的确能省很长时间。
“朱大哥,已经很晚了,不要想了,早点休息吧!”翠翠见朱明阳没有紧缩,娇声催促朱明阳休息,朱明阳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春日里的感业寺别有一番滋味,在朱明阳和李淳风的修筑下,感业寺却是更加别致。春风吹动着杨柳,几只蝴蝶在苑囿里翩翩起舞,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几个僧人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扫着残枝败叶。
感业寺的后院,精美的石桌被一群人围着水泄不通,僧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似乎对这佛门清秀之地里一丝闹杂声已经司空见惯了。李淳风正与工人们斗着蟋蟀,旁边站满了工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石桌上的木钵一样的盒子。时而有人下注,时而有人呐喊,整个院子沉浸在热闹之中。
“李大人,你看谁来了?”正当李淳风沉迷在斗蟋蟀过程中,一个工人大声嚷道。
“朱公子,是你!”李淳风顺着声音望去,依然一袭蓝袍,熟悉的面孔,正是朱明阳,赶紧迎了上去。
“是朱公子来了,太好了!”众工人,见朱明阳突然到来,皆停下了手中的活,都围了上来。
“大家真是好雅致啊!你们继续,今天所有的赌资算我的!”朱明阳见大家都在斗蟋蟀,拿出了几贯钱丢给了工人,刚好李治又赏给了自己一千贯钱,现在朱明阳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谢谢朱公子!”众工人谢过朱明阳后又把脑袋凑到了一起。
“不瞒公子,我等实在无聊啊!就等陛下验看这寺庙的修建,可是到现在也不见陛下前来。”李淳风叹了一口气,拉着朱明阳在鹅卵石的小径上散起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