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教了。”
司马辽横过长剑在胸前,手指轻弹,青光闪动,三尺青锋已经出鞘,高跃而起迎了上去。笺花娇喝一声,长剑在虚空划过一道,斜而向上,封住了司马辽前进之路。
“哎呦。”
司马辽接不下这一招,再不能装腔作势,狼狈的矮身避过,却被笺花一脚踢在了后背上,整个人跌落在了有浮冰的湖水里。
“啧啧。”
苏幕遮扭身问漱玉:“这一招是你传授于笺花的?一招制敌,厉害。”
漱玉坐在软塌上,手里捧着一卷古书,倒了一杯热茶,闻言说道:“斜风细雨剑空中难以借力,空门又在后背,他只顾出风头,跃起迎战,落败也是自然的。”
苏幕遮回首见司马辽已经从湖水中爬了上来,也不怕冷,脱了蓑衣,继续迎上前去与笺花交战。奇道:“一字剑仔细说来,也脱胎于青丘居士的剑法,怎么不见司马辽剑法有丝毫克制?”
一字剑为药王谷先谷主在青丘居士的启发下所创,青丘居士剑派的烙印极重。
漱玉手托腮倚在桌子上,皱眉道:“我也在奇怪,先谷主曾亲眼见青丘居士被五岳丈人击败,想来斜风细雨剑克制青丘居士剑法的说法应该是不假的,但我钻研几日,着实看不出有甚么克制之处来。”
苏幕遮丝毫不怀疑,若说当世对青丘居士一派剑法了解最为透彻的,非漱玉莫属。
药王谷先谷主即叶秋荻祖父与青丘居士是生死之交,曾携手闯荡方外之地;青丘居士与白帝城水如天追求武道极致的一战,在两败俱伤后,也是先谷主以毕生绝学救治,青丘居士才得以苟延残喘两年,在将武道极致一战心得书写于《青丘剑典》上,才步入水如天的后尘。
青丘居士在药王谷内留下的剑谱颇多,即便是关于《青丘剑典》、武道极致一战的记载也有一些,漱玉将这些典籍怕是都留在脑海里了。
“莫非,这小子的剑谱是假的?”苏幕遮猜测道。
“自然是真的。”漱玉道:“先谷主留下的典籍中有描述,你上次不也一眼便认出来了?”
苏幕遮点点头,道:“也是。”
苏幕遮对剑术兴趣不大,也就不再纠结这些。
他摸了摸佩剑上的云纹,这把源自西蜀的天子剑,在苏幕遮献给苏牧成后,又被苏牧成赏给了苏幕遮。西蜀使者虽有反对,奈何两国早已翻脸,若不是先上苏宁被刺,这会儿南国早兵临蜀地了,因此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师姐还呆在阁楼上足不出户?”他问,大雪封路,师姐想早些回药王谷也是不可能了。
“嗯。”漱玉说:“大师姐言说,这世上有你们这些三心二意的男子太过于污浊,迈出门去总会忍不住收拾干净,怕坏了你名声,还不如呆在府里眼不见为净。”
“咳咳。”
苏幕遮见一旁的小青衣双目上下审视的盯着自己,干咳说道:“师姐肯定不是在说我。”
“瞄。”
狮子球眯着眼,苏幕遮总觉它在鄙视自己。日常的冲它作了个恶脸,苏幕遮叹息:“师姐也是生错年代了,若是迟上两千年,定是一代先驱。”
听楼下老仆厅候着了。苏幕遮应了一声,吩咐:“你多陪大师姐聊聊天,省的过于孤寂。”
“省得。”
苏幕遮下了湖心暖阁,穿过廊桥,见司马辽被笺花死死压制住了,想来再不出几个回合,中二剑客便要落败了。果然,苏幕遮刚拐角,便听见司马辽不服气的声音传来:“不打了,不打了,太冷,影响……”
苏幕遮到待客厅的时的茶点,不断地往嘴里塞。
苏幕遮坐在上首,道:“莫非卫司空的俸禄太过微薄,养不起你?怎么每次过来都如饿鬼一般。”
卫书和着一杯茶,将糕点吞下去,也不辩解,问:“王爷唤我来何事?”
苏幕遮没答,反而问道:“这几日你忙甚去了,怎么不见身影。”
“嗨。”卫书挥手,道:“嫂嫂前些日子姑苏省亲回来,在府内休憩几日后,因府内太过喧闹,有些不喜,想在城外结庐而居,好清静一些。我这几日便忙活这些了。”
“哦?”
苏幕遮闻言,放下手中茶盏,仔细问道:“辅国将军夫人回来了?苏某仰慕已久,便是不问庙堂之事的师姐,对辅国将军夫人也是敬佩不已,吾想要登门拜访,倒要烦你引见引见。”
卫书摆摆手,道:“没问题,待我问过嫂嫂后,得空邀您过去。”
苏幕遮点头,寒暄过后,问道:“西楼上的钱筹集的怎样了?”
卫书闻言兴致勃勃道:“差不离了,可惜的是当日孙家人不在场,否则卫某定能为王爷筹集更多。”
南朝四大世家中,孙家以商人起家,曾大力资助苏家粮草南征北战,因此在南朝初建时便被先上委以重任。
苏幕遮轻笑道:“孙司徒可不是目光短浅之辈,早差人将财帛双倍奉上以供千佛堂重建了。”
卫书未做声,心下却是暗道:“孙木赐果然如父亲说的那般处事圆滑,怪不得简在帝心。”
“既然差不离了,你把财资交与吕叔,我另有它用。”苏幕遮吩咐一声,见卫书干脆应了,才问道:“你觉王府后面的园林如何?”
朔北王府所在之地曾是皇亲国戚居住之所,府后园林也是皇家园林,山清水秀,自然是不错的。卫书不知苏幕遮闻之何意,疑惑答道:“很好。”
“我想把它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