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铜钱,携暴烈冷风,突兀而来!
黑衣人毫不质疑这枚不起眼的铜钱,可以贯穿自己手臂。但仍是偏执的不曾收手,剑尖直指牧千心脏。
他一瞬的分神,足够虽被锁定气机的牧千,作出闪避动作。
利剑从牧千左臂滑过,顿时渗出鲜血。
黑衣人一击不能毙命,却也没了再出手的机会。只见他垂下右臂,血水顺着剑身,不断滴落在地。有牧千的,更多是他自己的。
李执只比铜钱慢一息,闯入房内。
撇了眼左臂伤口,牧千注意到李执,不同往曰的憨厚、尖酸,此刻他身上散发的气息,竟让牧千觉得恐怖。
房间内十五人,除了牧千再无活口,全是要害部位的一击毙命。是以房中并无弥漫的血腥之气。
暴怒!
云边崇佛,讲求因果,执意留下这些人,如今这笔罪孽,谁知道漫天的神佛最终如何清算?!如果祸及少爷……
胡舟体弱,是李执受了有恩于己,老爷托孤之拜的逆鳞!
之后,牧千恍若见到一尊人间杀神,绕是以他心性之坚,亦然觉得恶心与战栗。
李执不执兵刃,双拳如铁,身形若电。一拳接一拳,以牧千难以置信的速度,锤碎了七名黑衣人的头颅和胸腔。
断了臂的黑衣人满眼绝望,横剑自杀。李执并未阻拦,至此,牧千才觉得他身上的杀意有所消退。
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牧千惊讶道:“不留下活口?”
看了他一眼,李执没有说话,开始往外走。牧千连忙跟上。
见到李执身后只跟了牧千一人,胡舟心底一沉。
“老奴赶到,就剩他还活着。一共八个同样的黑衣人,老奴杀了七人,一个自杀了。”不住的咳嗽,没有搭理牧千的李执,见了胡舟主动说道。
胡舟看着他遮掩咳嗽的右手,掌中有血,眉头皱的更深。
像是知道他担心什么,李执勉强道:“少爷放心,这点老毛病,暂时还要不了老奴的命。”
跟在身后的牧千,这才看到胡舟脚边亦有三个黑衣人,躺在地上,口中吐出黑血。
“死了?”李执诧异。正是有这三人,之前才没想着再留活口。
“牙齿里藏了毒。也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用得起这些死士。你说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你?”胡舟冷不丁的问道。
牧千不知如何答。
“我觉得针对我的可能性大些。”胡舟自问自答。
这下不光牧千,李执也一脸惊讶。
“没有所谓证据,只是猜测。所以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些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现在同在一条船。为了大家的安全,别老想着怎么说假话听着真些。”胡舟揉了揉眉心,语气不善道。
牧千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
“离开的那个,会些空空之术?”
虽然诧异,牧千还是点头。
“并不难猜。他走路习惯性的放轻脚步,十指灵活修长,外加眼神游离,离开无非倚仗偷窃的一技之长。”
“既不可能是他,那么,是你掌握着比常人更多的宝藏密辛?”胡舟不确定的问道。
牧千心跳像漏一拍,跳的飞快,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贴身藏着羊皮图卷。
仅是看了一眼,胡舟已经确定,和之前六张并无区别。
“有没有酒?”这是两人达成协议,牧千第一次开口说话。
待李执将酒拿来,牧千在胡舟的好奇之下,小心破开当初已缝合完好的羊皮,取出夹层里藏着的绸布,浸入酒里。
原本空白的布面,慢慢显出不算清晰的几字:月临白昼得见山门。
一直观察胡舟神色的牧千,见他开始还有些好奇,在自己取出空白绸布之后,便兴趣缺缺。甚至连凭空浮现的几字,也未多看一眼。
叹了口气,胡舟头疼道:“如此看来,这些人真是冲着我来的,倒是我连累你们了。”
沉浸在惊奇中的李执不解道:“有这般重要的藏宝线索,少爷怎么还觉得,这些人是针对我们的?”
“只因这秘密隐藏太深,没有泄露的道理。恐怕除他一人,再无别人知晓,又哪里会有人为这秘密而来。”胡舟解释着。
胡舟沉思,弯腰一一揭开三人面罩,皆是面相普通,没有让人一眼记下的特别之处。想必另外八人也是一样。
从一开始胡舟就直觉这些黑衣是针对自己而来,只是胡家虽破落了,不说与人为善但家世清白,是以一度为这直觉感到荒谬。有一丝念头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少爷,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一出手就是这样的要命手段,就算这次没得手,恐怕也不会就此放弃。”李执沉声道。
冷静下来的牧千沉声道:“这般要灭门的仇恨,你们竟连个怀疑对象也没有?”
目光从羊皮图扫过,胡舟回道:“你们每一个都有理由杀我,最恨的那个应该是你。”
听懂他的意思,牧千没有回避,说道:“我只杀你们主仆二人。”
牧千的言下之意是,他想杀了胡舟和李执报仇,却绝不会波及其他人。说到底他们之间还是没有这般刻骨的仇恨。
“所以我想不到是谁。”胡舟叹息,继而道:“我猜是我无意掌握了别人不想暴露的秘密,而我自己却不知道,所以才会有这需被灭口的祸患。”
“敌暗我明,少爷,要不暂且避避风头?”李执提议。
咀嚼着敌暗我明四字,胡舟半晌方才道:“他们在暗,我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