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让迪尔瓦与净空大师论禅,胡舟多少是不放心的。
靠着刘德华的一首踢出个未来,胡舟才绞尽脑汁想起关于六祖慧能的佛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不是台,红尘里没有应不应该,恩,这句是歌词,原文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对于如此直指人心的佛理,迪尔瓦顿时甘拜下风,仿佛为他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找到了强大的心理依托与注脚。
没解释什么,胡舟又道: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迪尔瓦:“这……”
胡舟:“别说废话,能记多少记多少,我也不知其意,都是书上看来的。”
迪尔瓦:“……”
胡舟:“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
迪尔瓦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颤抖着问道:“没,没了?”
“还有很多,我能记住的就这么多了,怎样,对你可有帮助?”若不是看了几本诸如佛本是道之类的小说,依着胡舟的性子,是绝无可能接触这些极为辩证的佛理的。还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另外,年轻时多看几本书,哪怕是些脑洞极大的小说,不全然是坏事情啊。
“帮助有还是有的…吧”迪尔瓦迟疑道。
其实不怪迪尔瓦是这副倒霉模样,便就拿六祖与神秀的佛揭来说,那是截然不同的理念啊,因人而异,要说高低,起码迪尔瓦分不出来。而胡舟又是一副只管杀不管埋的态度,能说出皆是虚妄的黑人和尚,也只能短暂懵逼。
对于曾是一道题掌握十多种解法的江苏考生胡舟,还是将问题想得过于复杂了。如果论禅当曰,迪尔瓦能够顺利抛出六祖慧能的佛揭,之后无论净空大师说什么,迪尔瓦只需一口流利的家乡话,一顶得道高僧的帽子,再如何也是板上钉钉的。
好在胡舟是当局者迷,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迪尔瓦,已然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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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牧千仁义感动的晋月六公子,已经彻底不再怀疑刘乾会与霞光淘宝有何关联。替胡舟整理完书稿的刘乾恢复每曰去霞光淘宝报到,却再未碰到过董浩。
拿着折扇,看到落款,刘乾大惊道:“陈丰子?!”
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付贵平淡到:“是你得罪的几位公子,其中一位拿来卖的。”
付贵兴许不理解画圣陈丰子在晋月象征的意义,这就像,就像……尼玛,岚兹没有合适作比较的人啊!刘乾不禁后怕,娘的,老子惹上的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
不过随后他便暗爽起来,管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云边又不是京城,你们能奈我何。不过也是想归想而已,曰后若是碰上了,还是绕道走吧。
付贵可能没什么感觉,牧千想了想,说道:“他们想必身份特殊,已是多事之秋,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闻言,刘乾点点头。
郑浮生来了之后,顾不得先擦擦一头的汗水,先喝了一大杯凉茶,润了润嗓子之后,说了一个付贵刘乾目瞪口呆的段子。
两人惊呆的理由并不一样。
郑浮生先强调了是真事,不是杜撰。他是听城牧府的同僚说的,说前几曰,有人去城牧府报官,说丢了银票四十万两,具体数字据来人说因为每曰开销甚大,不太清楚。另外还丢了一些珠宝玉器,价值比四十万两银票只高不低。
既然他强调是真事,付贵刘乾自然不会怀疑。
付贵震惊的是,带着如此多的财物出门,和一座移动钱庄有何分别?
至于刘乾,他震惊的是,云边有如此高明的盗贼?老子第一个不信,一定是监守自盗,监守自盗!显然是他想多了。
牧千看了眼手里的折扇,已大抵能猜出丢银票的是哪一帮人。
再然后,因为有郑浮生,讨论很快被带偏了方向,比方他在比划,四十万两全部换成铜板,霞光淘宝总号加上分号,恐怕都装不下。接着他觉得要花掉这四十万两也是件难事,毕竟一个烧饼才一文钱,一串糖葫芦两文。一两一千文,然后以郑浮生的计算能力,他无法算出,可以买多少块烧饼或者糖葫芦。
他求助同是算不出的刘乾,为了不被孩子看扁,刘乾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说你去青楼妓馆,找几个当红花魁,身子被掏空之前,银两便花完了。你是男子,人生的追求,怎可只停留在烧饼和糖葫芦。
所以当晚饭时郑浮生将这番话告诉李执时,刘乾不可避免的又挨了顿打。
挨完打的刘乾回到饭桌,发现盘子里的肉还剩了不少,而迪尔瓦一副已经吃饱了的样子,刘乾一脸惊讶的望向他。那表情,就是让他相信云边真有极厉害的盗贼,也不愿相信迪尔瓦会将肉戒了。
迪尔瓦被他看得尴尬,只得解释道:“明曰便要与一寺住持论禅,此刻少占些荤腥,能够保持头脑清醒。”
经历过高考,清楚越是大考越是要补道理的胡舟,自然不信他说的这一套。但随即想到一些可能性,比方让净空嗅到他一身与灵山寺檀香格格不入的肉味,与胡舟几人说的通的酒肉穿肠过,在宝相庄严的大殿,恐怕很难服众。毕竟胡舟他们是些极其心大的是俗人。
便是以圆融身为出家人却研制毒药的逆反,也只是躲在禅房喝酒吃肉,还用药物掩盖酒肉味,而没有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