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掌柜一直都在等着楼上的动静,他的眼睛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楼梯身为樊楼的掌柜,他自然很清楚每一个可以出入樊楼的小路,早就派了人守在那里,而且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出入这樊楼的人,他心中大小早已经有了数,却不太清楚那个出手阔绰的女子,到底出身何处,因此也更好奇那个奇怪的女子到底来自何方,是哪家的小姐或者是夫人?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可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女子从上面下来,二楼雅间不少,除了一个看起来有点而眼生的年轻公子,怒气冲冲地从楼上冲下来之外,再没有留意到什么人从上面下来。他还颇有几分诧异,因为那个年轻公子走到樊楼对面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叫化子一把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摆,拼命地想要从他的身上讨点儿钱,可换来的却是那位公子踢了他一脚。这样的情形让掌柜颇为意外,因为凡是出入樊楼的客人,大部分的时候都会赏那些叫化子们一点儿钱财,虽然大部分的时候可能只是几文钱而已,但足够那些人买一个馒头或者包子,够他们吃个饱饭。
楼下虽然没有听到动静,可楼上的雅间里的确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争执的原因,自然就在于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要不要实行关键计划:杀了萧逸飞。那个神秘的男子是不经意之间说出的那番话,而且还再三提出,这恐怕是唯一改变他们宿命的计划,而除了那个女子之外,所有的人都同意执行这一计划。
“同意?所有的人都同意?你确定你是问过所有人的意见吗?他们真的同意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那个人可是说过,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顺势而为,绝对不可能任意妄为,逆天而行,是自求灭亡……”女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换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女子顺间愣住了,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但是她很快倔强地将眼泪一把抹干。这记耳光显然也让那个男人很是意外,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想要出声安慰她。
“你敢打我?还从来没有人动过我一根指头,就算是他,也不会动我的!”女子再度抹了一下眼泪,脸上的粉瞬间全部都花了,她冷哼了一声道:“你这是怕了吗?我早就知道你是怕了,你是怕那样的传言吗?难道你真的不怕将来一无所有……”
“你不会明白的,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不会明白那样的恐惧。我要的东西,是你永远都想不明白的。”那个男人低低地叹了口气。
女子并没有说话,她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水壶和毛巾,冷冷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虽然他再怎么不喜欢我,可我说的话他总该会是信的。我喜欢他,而且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如果你敢动他一根指头,到时候我会跟你拼命的。”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萧逸飞,你至于吗?”那个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小姑奶奶,大事为重,你怎么就不能替我认真地想一想,处处给我出难题呢?”
“如果他真的是上天注定的那个人,我嫁给他还有什么不好吗?”那个女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将来借他的势……”
“可你别忘了,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更何况,那个人早就算过,如果一切功败垂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的计划被萧逸飞阻止了,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难道你舍得让我去死吗?”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很显然还想要继续说服眼前的女子改变计划。
争执之后依然没有任何的结果,当女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之后,男子慢条斯理地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注定这辈子我会对不起你了,不过我愿意用一切来补偿你。”
这一切的争执掌柜都是不清楚的,所以当萧逸飞再度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樊楼的时候,他很肯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个引人注目的女子并没有从这里离开。
“可你也应该知道,所有的通道我都安排的有人,那样一个大活人出去,无论如何都骗不过我们的人。更何况,除了人之外,我们还有那样一个特殊的秘密武器。”萧逸飞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说……”掌控有些狐疑地望着萧逸飞,他显然还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一向被认为长了一双慧眼的他,难道真的老了?
“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却改变不了独有的气味。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古怪的书生。”萧逸飞微微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需要准备行动了。”
樊楼不远处的教坊街,那里是官府开办的教坊街,从这里走出去的歌舞伎,个个都身价不菲。轻歌曼舞,几乎夜夜笙歌。可就在这里一天,一向总是奏起丝竹之乐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响起了洞箫的声音,那声音如诉如泣,但是奏出来的却是一曲时下京城最为流行的小调。原本尚未到开门时间的教坊,莫名其妙地推开了一扇窗户,同时打开的,还有位于其他地方的三座教的窗户,他们是训练有素的人,就算是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因为当年刻意的训练,他们也早能听出来,在那乐曲之中传达过来的信息。不会有错的,这是早已经做好的安排,他们早已经等待了数年,按照当初他们的安排,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洞箫的响起,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