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说:“将军何必妄自菲薄。将军以十七岁之龄任大燕骠骑将军,在军中势力庞杂,背后又有温氏为倚仗,便是陛下,对将军也是另眼相看。如今哪怕离朝一年有余,再度回朝,仍是圣宠不减。这般的恩宠,若说两袖清风,未免言过了。”
左苍狼说:“如今草民身无一官半职,不过是陛下念着旧日情义,给予片瓦遮身而已。哪比得上姜相,昔是太上皇在位时,姜相任右丞相,位高权重。后来跟随陛下之后,姜相不止左迁至左丞相,而且还是国丈。长子又入了军中,姜相在朝,更是德高望重,一言出而群臣相和,无一反对之声。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比之下,草民难道还不算两袖清风吗?”
姜散宜心中一跳,知道不好——方才他提议慕容炎传召左苍狼对质的时候,确实是全无一人反对。
果然,慕容炎沉声说:“够了,”看了一眼姜散宜,“群臣面前唇枪舌战,成何体统?”
姜散宜只好跪下请罪,左苍狼也要跪下,慕容炎拉住她的手,这样的亲密,在朝臣面前,其用意可谓不言自明。诸人互相看了看,却只能作视而不见状。慕容炎拍拍左苍狼的手,说:“你先回去,腿也到时候上药了。”
左苍狼略微躬身,缓缓离开德政殿,经过姜散宜身边时,姜散宜抬起头,二人目光相对,姜散宜第一次,看见她眼中雪亮的锋芒。
他怔住,她的衣角舔过他的脸,如同狼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