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乃先人,我们不能不敬”不疾不徐的,林黎往寿安亲王跟前走了一步“就拿寿安亲王来说吧,亲王刚才不止一次提到,皇帝不主政跟皇太后她老人家无关,跟辅臣无关,可是辅臣里虽没有您寿安亲王,您确实当之不二的朝中重臣,可是这些年您这位当朝重臣做了什么?皇帝年幼时,您上不顾皇帝家的年迈的皇母,下不念皇家的幼年皇帝侄儿,一次次的逼宫上奏,拉结党羽,扩充自己的势力,说起来,寿安王爷您也是皇家的子孙,也是这江山的维护者,王爷您不顾先辈嘱托,肆意为难自己的皇家骨血,这是什么,孝顺还是仁义?”
“你——”寿安亲王气的脸色惨白,只是辩无可辩。
“别急”冷哼着,林黎看着悄悄的人群“既然说了,就得说完,寿安王爷,我朝亲王,皇帝至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上上等的尊贵,皇家那对祖孙对您可算仁慈?要知道,皇帝即位之时,发生了什么事,若在以前的帝王,别说是这样的尊贵了,怕是命也难保住,可是这位王爷回报了什么,处处为难,处处刁难,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群臣面前,毫不顾忌皇帝的颜面,句句带针,字字带刺,羞得皇帝无地自容,寿安亲王您的仁在哪里?”
“你大胆——”寿安亲王颤抖着手,怒目圆睁,指着林黎“好你个小女子,你好大的胆子”
“是你好大的胆子吧,亲王”毫不畏惧,林黎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我除了是个小女子,还是当今的皇后,亲王是用什么语气跟身份跟我讲话”
“说的太好了”抓住了一句话,寿安亲王猛地起身,冷哼着看林黎“身为皇后,不顾面目,抛头露面,不顾礼法,皇后口口声声的说皇帝的仁义,那皇后的仁义在哪里,既然你在里这里,把我这皇叔说的如此面目可憎,是该杀还是该刮,皇后您倒是说说看,我也听听”
“那亲王的意思是把意见转到我身上了,那亲王是要我如何呢?是关进大牢处死呢?还是要拉我下后位?”
“大胆皇后”太皇太后及时应声,打破了焦灼的气氛,寿安亲王闻言,跪倒在太皇太后脚下,泣不成声“臣之心日月可鉴,太皇太后都知道,皇太后明鉴”
“大胆皇后”太皇太后神情严肃的看着林黎,严厉的开口“身为皇后,不顾体面,衣着怪异,不知修改,还在此顶撞长辈,胡口蛮言,身为皇后,你未经调查,听信传言就指责大臣的种种不是,你愧为国母,来人啊,把皇后带回去,请家法,二十鞭”
“皇奶奶——”
“皇太后明鉴——”
皇帝开口,被寿安亲王的声音压住,太皇太后没有听任何的话,甩袖而去。
“…”有人拿着粘了盐水的辫子走了过来,拉着林黎往下走,寿安亲王站起身,转身看着林黎轻笑的神色,不屑的轻笑着,转过身带着大臣们离去。
皇甫仲达看了林黎一眼,跑着追上寿安亲王。
鞭子声响起,皇甫晔握紧拳头,转过身,走进了内殿。
一场说大不小的政治劫难,在林黎挨完那二十鞭子后,终于告一段落,最终的结果是,林黎倒在了宫里的床上,面朝下,一动不能动,不能说的部位,火烧一般的疼。
菱儿杏儿不能拿毛巾给她擦汗,可是额头的汗似乎擦不完似得,所以凤栖宫里来来往往的跑着换水的人们,一直持续到天黑了下来,林黎迷迷糊糊的睡着。
这算不得什么?其实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她身上以前受过的伤何止这些,但是这副身子能挨住这个刑法,也是不易了,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自己一定能站起来的,以林黎的身份站起来,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