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难以言喻的剧痛之下,高代军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他高高的仰起头颅,目眦欲裂,剧烈张开的口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喊叫。
他的膝盖以一个不合理的角度,反向弯折了过去,断裂的白森森的骨茬从皮肉中刺出,带出了大团大团的鲜血,将白色的棉布长裤沁染出一片蔓延的血红。
崇祟皱着眉头,似乎在对着刺耳的尖叫声表示不满。他缓缓的松开锁住高代军臂膀的手臂,任由对方“扑通”一声无力的摔倒在自己面前。
“哗——”
人群又一次沸腾了。
“哎哎哎哎哎哎!这……这也太血腥了啊!”
“啊!!!!杀人了!”
“发生了什么啊?我是不是看错了??”
这些显然是第一次见崇祟比赛的新生,被这血腥的一幕刺激到了,神色中带着恐惧与震惊,大声的喊叫着。而那些老生们,虽然神色仍然带着不忍与厌恶,但是相比之下,情绪平稳了不少。
“唉,我就知道,崇祟一定会下重手的。”
“又一个……真是可惜了。”
“年年都是这样,为什么没人管管?”
裁判也愣住了,他早就听闻了崇祟的凶名,所以这次一直在留意着他的动作,打算在危机时刻出言制止,以免发生惨剧,不管届时崇祟听与不听,他的责任都尽到了。可是没想到,在这兔起鹘落的工夫,崇祟就已经痛下辣手,废了对方的腿,这着实令他反应不过来。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快步的走上了台,熟练的查看着高代军的伤势。
高代军满头是汗,用那只完好的手捂着膝盖处的伤口,痛苦的呻吟着。
几个医护人员动作熟稔的进行了固定、止血的工作,随后将他抬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担架,快步下台去了。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演练过多遍。
“可以出结果了吗?”崇祟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冷漠的蛇瞳扫向了尚处于迟滞状态的裁判。
裁判感受到了这股冰冷的视线,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他张了张口,正欲说话。
“等一等!”一声清脆的、充满怒火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裁判一怔,刚想要说的话顿时被吞了回去,崇祟也眯起了蛇一般的双眼,饶有兴趣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一个梳着歪马尾、身着一身绚丽的红白裙装的高挑少女沐浴着众人的目光快步走了出来,同时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崇祟。
“我去,这又是要闹什么?”
黎白风神色一紧,眉头快要扭在了一起。夏玲莹这个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为什么总是要做出头鸟?就算你心中充满了公理与正义,也拜托你不要公然站出来拉仇恨好不好?有什么事可以回来再说嘛。
黎白风在心中不停的数落着夏玲莹,似乎完全忘了相比之下自己才是更能拉仇恨的出头鸟这件事。数落归数落,他还是分开人群,快步走向了夏玲莹。
谁知道崇祟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不会突然对那个笨蛋出手?
虽然当众伤人这种事要负很大的刑事责任的,但是见识了崇祟的辣手之后,黎白风完全不指望这种人会遵纪守法。
“是你啊,怎么,见识了我的手段,现在过来给你男人求饶来了?”崇祟讥讽的笑了一声。
若是在平时,听见有人将黎白风形容为“你男人”,夏玲莹的俏脸必然会像是被蒸熟了一般,红的冒出蒸汽,但是这次,她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而是脸上怒色不减的呵斥道:
“在学校的比赛中,对同学下这样的重手,你居然毫无愧疚之心,恬不知耻的以胜利者自居,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崇祟掏了掏耳朵,不屑的反问道:“赢的人是我,我为什么要愧疚?我本就是胜利者,谈何自居?”
“你分明可以轻易制服他,为什么非要将他弄残?你的所作所为分明就不是为了胜利,只是在宣泄着你的暴行而已!”夏玲莹纤细的小眉毛高高竖起,愤怒的说道。
黎白风已经挤开了人群,走到了前边。接下来无论崇祟会不会暴起伤人,黎白风都能护得她周全。这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而涌起一阵怒火。
他气的不是别的,而是夏玲莹这看不清楚状况的性格,眼下事情已经发生,她站出来指责崇祟又能怎么样?不论崇祟会不会因此失去参赛资格,她都会被崇祟记恨上。
黎白风自是不惧他,可要是崇祟对夏玲莹出手,那就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了,毕竟他不能时刻守在夏玲莹身边,寸步不离啊!
夏玲莹大声的指责了一通之后,气呼呼的喘着气,眼角余光瞥见了沉着脸的黎白风,心中没来由的一虚。
黎白风见夏玲莹看见了自己,索性径直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后不顾对方一脸的不服与些许心虚,一把将她拽在了身后,直面着台上的崇祟。后者看着突然出现将夏玲莹护在身后的黎白风,神色漠然。
“你我之战,在下一轮。”黎白风冷冷的与他对视着,出言道。
他说这句话有两个意思,第一,是提醒崇祟,你的对手的是我,不要对夏玲莹出手,第二,则是告诉他,自己有把握进入下一轮,让他好好等着。
崇祟的蛇瞳渗出不屑的光:“放心,我从来不打女人,包括既幼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