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杨柳风生意红火了一阵后,危机出现了。
第一次穿越时,杨云命丧泼皮吴三郎之手,如今吴三郎又出现了。这厮平日里横行街头,欺男霸女,坏事做绝,寻常百姓见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有时候,你避着他,而他却如狗皮膏药贴着你。近日,吴三郎在杨柳风出现了,看到他,杨云心中一惊,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厮虽然第一次穿越时杀了自己,而这次,他们素昧平生。
酸梅汤的味道大家都觉得好喝,吴三郎也这么认为。若他来杨柳风只是为了喝酸梅汤也就罢了,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坏人就剥夺他喝酸梅汤的权利,但是喝汤不给钱就是他的不对了。
杨云心中清楚他是什么货色,一直对他视而不见,更吩咐店伙不要和他起冲突,若是不给钱,也就由他去吧。毕竟开门做生意,以和为贵,若是逞一时只快,得罪了这煞星,麻烦更多。
杨云没料到的是,你不找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吴三郎见杨柳风每日门庭若市,生意好不红火,便动了歪念头。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杨柳风内人头攒动,伙计们正手忙脚乱的招呼顾客,杨云则趴在柜台上算账,忽的一阵臭气传来,大家纷纷掩鼻。杨云皱起眉头,抬头一看,吴三郎这厮正提着两只木桶从门外走来,嘴里边走边喊:“热死了,热死了,小二,将那上好的冰镇泉水酸梅汤给大爷端上来。”说罢挑了个座儿坐下,将手里的桶重重往地上一顿,放了下来。
邻座两位客官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往桌上一掷,飞快的出了门。原来臭气正是从桶中传来,仔细一看,桶内装的乃是粪水。粪桶往店里一放一顿,臭气更重了,店里客人赶紧起身,不多时已走得一个不剩。
杨云见不是事,放下账本正欲上前,风义山一把将他拽住,径自朝吴三郎走了过去,拱拱手笑着说:“原来是三郎来了,贵客贵客。”
吴三郎眼看着屋顶,怪声怪气地说:“贵客不敢当,都进来半天了,也没有人来招呼,是店大欺客还是风大掌柜这欢迎我三郎。”
风义山给店伙使了个眼色,伙计赶紧端来一盏酸梅汤,风义山亲手接过,放到吴三郎面前,“孩儿们不懂事,怠慢了贵客,三郎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三郎不紧不慢地喝完酸梅汤,接着大呼小叫的说:“风大掌柜,多少钱?”
“三郎要是喝,以后常来,银钱就免了罢。”风义山笑着说。
吴三郎却假模假式地说:“风掌柜,万万不可,我可不是那号吃白食的人,若是传了出去,俺三郎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说完伸手往怀中摸去,掏了半天却不掏出来。
风义山何等人物,立刻按住他手,“行了,三郎赏光,求之不得,几文钱的事,日后一起结吧!”
此时吴三郎的手才慢慢掏了出来的,“那听你老风的,下次一块结。不过我要在此歇上一歇,风掌柜不介意吧?。”
“三郎随便歇。”风义山指了指粪桶,“不过这个,我去帮三郎倒了吧!”
“别,别,别,风掌柜,俺三郎好不容易寻了个挑粪的差使,家里都等着我挣了银子买米下锅呢。你若倒了这桶,我可就丢了差使。”
是人都能看出,吴三郎这是存心寻事,他又如何会去做这挑粪的差使。杨云看得心里憋气,不得不强压着怒气看风义山如何对付吴三郎。
风义山无法,只得说:“三郎,你尽管歇,我先帮你把这两桶东西搁到门外去,三郎走的时候再带走。”
吴三郎神态乖张地护住桶,嘴里说道:“风掌柜,不劳你大驾。我这桶里装的可是黄金万两,必须寸步不离。搁到外面,若是歹人盗去了,短了斤两,跟主家无法交待,还是放这儿吧。我再歇五六个时辰也就够了,包管不耽误风掌柜生意。”
店伙见吴三郎如此荒唐无赖,都是面面相觑,杨云更是怒火中烧,又无计可施。
风义山却并不恼,“三郎缘何做起这污糟差使来了,家里若缺钱买米,尽管开口,老风我先借你点使着。”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锭重约十两的银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吴三郎瞄了一眼,又将眼神转向别处,“多谢风掌柜好心,只是这银子三郎不敢要哇。”
风义山知道不过惺惺作态,故作惊讶地问:“三郎这是为何?”
“这银子好借,还起来难。三郎怕借了风掌柜的银子,日后还不起,大家脸上不好看。”
“三郎说到哪里去了,只管拿去使,若是手头紧,不还也是无妨。”
吴三郎等得就是这句话,一把抓过银子放入怀中,“那就谢谢风掌柜了,我也歇够了,改日再来叨扰,三郎告辞了。”拱了拱手,提起粪桶,一步三摇的走了。
打发掉这尊恶神,大家都松了口气。风义山吩咐店伙打来两桶水将,地上污物冲净,继续做生意。
杨云心中暗暗惭愧,想到以前曾经和这泼皮无赖混在一起,还称兄道弟,****不由一阵阵发热。好在那是第一次穿越时的事,除了自己,绝无第二人知道。
风义山见站在那儿杨云站在那儿发呆,走过来说:“云儿别想了,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杨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佩服风义山,若刚才是自己去对付吴三郎,这会还不知道闹成什么德行。老江湖果然不是吹的,真是世事洞明皆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