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之上,参差地摆放着镂刻的三腿四腿八腿的镂空石椅和漂亮的石床,那原本只是平野之上再普通不过的顽石,细心的石之精灵总是精心雕琢着他们周边的所有一切。
雅克努维就住在这样一个美丽而宁静的地方,那山脚下一阶阶的古色石梯波折地通往高处的椭圆形石门,石门凹入山体之中,上部垂下开着蓝色细小花朵的精灵藤蔓,精灵藤蔓将那巨门顶上用精灵语刻出的雅克努维几个大字挡住,是的,这就是雅克努维精心布置的他所夜夜安眠的家。
大门的脚下有着三张方形石桌,五把石质长椅,两扇打磨晶亮的望月木床和几棵投下荫蔽的榉树。
此时正是中午,大山投下一片绿荫。山脚之下,悦耳的竖琴阵阵鸣音,是络托萨斯在山脚下的长椅上鸣奏,那竖琴光亮犹如寒月,是雅克努维帮他特别制作,声音飘散至平野前方的森林中,让自然精灵为之翩翩起舞,让人类精灵为止动情欢笑。
琴音持续着,站在一旁的提提亚以她细腻的嗓音歌唱着《旅人》的曲目:
“忧郁的郁金香,
寂静中,
街角处孤独绽放。
山间的野花,
风雨中,
散出芳香的彩色。
泥土的小路,
夕阳下,
蜿蜒到了心里。
独行的人儿,
月的柔光下,
抚平了脆弱的心脏。
旅人的长路,
循环往复中,
延伸至原点。
路过时间的简梦,
走过干涸的河川,
存在,
不是永久的存息,
消失,
不是永久的逝去。
那微风中一缕,
藏匿着爱人的情意。
秋风又起,
落叶归根,
我们是归人,
亦是过客,
从来处之处而来,
向来处之处而去。”
埃斯法与雅克努维伫立在鲜花的广野中,一个白蝶精灵在他们身边漂浮着,雅克努维佝偻着身躯,用手指雕刻着一把长椅,石之精灵的指甲如刻刀尖利,也如野猫般随时能够伸进伸出。
“人类的朋友,我要把你们的名字刻在这石椅上,证明你们曾经存在在这里。”雅克努维的话音缓慢而憨厚。
“多谢您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埃斯法说,“但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天国那里已经发生了大事,这是一个能够见到曼多武修斯并将秘密公之于众的机会,即便知道是陷阱我也要回去。”
“西塔罗长老虽叫我将这消息通知于你,但可从未让你回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雷蒙思维德与蓝罗涅斯两人的陷阱。”那漂浮在耳边的白蝶精灵声音如孩童般稚嫩。
“不,此等时候,我已经不能再顾及那么多,我必须回去。”埃斯法说,“如果我再不现身的话,恐怕整个天国必会陷落于两个贼人之手,何况想抓住我埃斯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帝依罗塔的王亚格斯在天国被宣判绞刑,帝依罗塔的人不会同意,他们的愤怒不可遏制,这背后必然暗藏着一场大战,这大战对人类百害而无一利,而我,这个执掌秘密的人,这个天国的臣子,将是唯一能够平息这场不必要的战争的人。”
这时,大山之下的提提亚与络托萨斯跑了过来。
“我们也要跟你一同回去。”络托萨斯说。
“天国现在很乱,你们暂且留在这里。”
“这里虽然很美,可不是我的家乡。”络托萨斯说,“我还有很多事想要去完成,我要回乡告慰死去父母的魂灵,也要亲眼看到可恨的西林斯死在我的面前。”
“好吧,”埃斯法思想片刻道,“但你们要听我的话,你们要知道,那些人这次要处死亚格斯针对的可是我们。”
提提亚与络托萨斯点头……
同一时刻,在魔域葛努庭的大殿上,那木质长桌座椅上座无虚席。之中遗留在这里的帝依罗塔人全然怒不可遏,从地灵神域到来这里的因挞罗人已经告知了亚格斯自愿被掳走的原因,这令葛努庭人以及他国之士对亚格斯钦佩不已。
“我一定要将天国那些衣冠qín_shòu的脑袋拧下。”破力高呼。
众人跟着齐声呼喊。
“我虽与亚格斯素未蒙面,但他的人格令人折服,我们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苍仑帕斯高喝。
“我们的弟弟天国的原帝上飒罗亚被打入天国的大维罗水牢。”亚灭兹说,“这十日之中,天塞穷隘大开,攻破大维罗,救出飒罗亚,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的。”白精灵兹塔贝忒说,“帝上是被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诬陷,他早该被救出了。”
“天国这样放肆地宣告此等消息,里面定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肯迪尼克理性分析。
“管什么陷阱不陷阱?”亚灭兹不屑道,“这将是一场不顾生死的正恶之战,且我们的出现对天国人来说应该是个意外。”
殿内喧声再起,大殿之外,已经集结千百兵马,他们之中有西尔飒斯人,有帝依罗塔人,更有葛努庭的勇士。
“好!”苍仑帕斯高喝道,“肯迪尼克在此守城,亚灭兹与我带领二十精英铁骑在夜晚潜出魔域前往天国。”
这一刻,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