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溃败,只表示第一波次攻击受挫。马玉良在将手下打二十鞭子的同时,立即派出传令兵向董福祥请示。
“竟然败了?”看着传令兵送来的告急文书,聂士成、董福祥、袁世凯三人颇有些不相信,因为这是朝廷大军与土匪正面硬碰,与靠取巧致胜有着天壤之别。
“传言蒙阴巨匪有种非常灵巧的小炮,看来这传说是真的了!”袁世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慰亭,你还听说什么?”聂士成正愁没有主意,见袁世凯说话,怎么会不抓住机会呢。
“大帅,星五兄,我听说的并不比您二位多,但差别在于,您二位或更多的朝廷大员,虽然听说了蒙阴土匪如何如何,但可能不相信的成分更多一些,以为是混淆视听;但我以为,我们听说的那些情形,尽可能全部都当成真的,这不,此次作战,传说中遇到的那些事,不正一件件地展现在我等的面前?”袁世凯想到什么说什么。
“慰亭的意思,我们这次有可能输掉?”聂士成问道。
“大帅,我以为有这个可能。毕竟,马玉良在告急文书中说得很清楚,对方不过两个队的兵力,而我方出动了三个队外加一个炮队,实际上是四个队在进行攻击;但交战的结果却是我们几乎全军覆没,而蒙阴土匪所伤无几。而且,这仅仅是我们与对方第一次交锋,谁知道土匪到底有多大实力?此次出动了多少军队?”
“报告大帅,梁家坳急报!”就在这时,又一封紧急军情送达指挥部。
“念!”聂士成听了袁世凯分析,本来有些恼火的心态已经渐倾平静。
梁家坳,在此前徐烈守卫的渡河点上游约十里,由袁世凯的新军同样展开了牵制性攻击,此时传来“急报”而不是“喜报”,显然是攻击不顺。
“报指挥部:职部派一营对河对岸土匪发起攻击,初时颇为见效,河中浮架已架好大半;但中途遇土匪增兵,其火炮能与我军火炮对射不落下风,但因我军炮弹告缺,最终不敌,敌匪部则趁势大举反攻,赛电枪、手掷炸弹、步枪等在敌火炮支援下,对我军威胁极大,交战仅一个时辰,我军一个营就战战伤三百余人,现已撤离战场,请指挥部支援!职部王士珍。”
王士珍,著名的“北洋三杰”,此时为袁世凯新军营务处会办兼讲武堂总教习。这个讲武堂,就是北洋讲武堂,属开龙国近代军事教育先河之所在。从这个意义上说,王士珍、袁世凯这样的人,真正是在开辟龙国历史。
后世有资料讲北洋讲武堂是1906年开办的,这个资料实属有误。袁世凯1895年12月始在小站练兵,王士珍庚即出任督操营务处会办兼讲武堂总教习,并深得袁世凯信任,在八国联军侵华事件后,清廷加快了新军编练步伐,为了在列强各国面前展示朝廷实力,清廷在1905年举行了新军彰德会操。
北洋讲武堂说白了就是培养新式军人军官的,初期规模只有180人,如果没有新式军官,所谓新军就不成立。从这个意义上说,北洋陆军讲武堂的历史要早得多。至于后来似乎名声更为响亮的云南讲武堂,到真是1907年创办的。因为当时清廷发现北洋陆军练军有成,便提议南方各省各编一镇新军,要编新军,首先得要有军官,只靠八歧蛇国留学的学生,显然不足以统领数万大军,于是云南讲武堂脱颖而出。
只不过,袁世凯与王士珍两人,此次都遇到了一个坎。
“命令各处,暂停攻击!”聂士成见两处攻击受挫,只得暂时停下。
“大帅,根据战场情况,我军的火炮似乎还有优势,只是这炮弹……”董福祥说道。
董福祥自从跟随左宗棠功成名就之后,心思也活泛得多了,说穿了这家伙已经成了官场一个老油子,除了慈禧的话谁的话也不听,成了清廷的一个走狗。至于山东剿匪这样的差事,如果战局有利,土匪弱小,他自然敢冲上前去,灭敌立功;但是现在是土匪实力强大,似乎比自己大军还要强大,董福祥便想梭边边了,这也是他每次发言,都主提“困难”的原因,不是我不打啊,是没炮弹啊有木有?
原时空再过两年,董福祥的表现更是如此,初时,慈禧以义和团攻击八国联军,董福祥便让自己手下的甘军变身为义和团,杀死蛇国驻龙国使馆书记官彬山彬,并参与围剿东郊民巷。义和力失利,八国联军进城,董福祥一看形势不对,当即护送慈禧和光绪逃离北京。这就是历史上说董福祥“消灭八国联军有功”、“护主有功”的历史。
因为如此,后八国联军与清廷谈判,一致要求处死董福祥,慈禧亦念在其“护主有功”将其命保了下来,但却被解职禁锢家中。
徐烈见清军攻击了大半个上午,然后又停止不攻。徐烈不但知道了清军的想法,还知道了清军的困难。
于是,徐烈当即命令主力一团负责防守洋河防线,防止清军攻破防线逃进莱芜城;同时命令警卫营也回到临时指挥部附近,埋头睡大觉,并明确告诉警卫营与侦察营,晚上有重大行动。
而他自己,则通过军火仓库的“瞬移”功能,迅速回到蒙阴县城。
此时,从江苏河南方向而来的绿营,同样已经抵达了蒙阴边界,并正在对蒙阴发起进攻。这两路大军,总兵力共有六万人,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人数也特多啊,所以徐烈颇有些不放心。
此前徐烈制定的内线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