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0年3月末,在山东叛乱的国泰兵败,在唐军和武卫军的配合下,国泰的反军一战即溃,国泰号称的十万大军,在德州一带被唐军一个营外加武卫军一个旅组成的先头部队直接击败。可笑的是国泰从此之后居然再没有组织起剩余的部队,国泰在得知兵败之后外逃,最终在武定府被擒拿,业已押回京师受审。
叛乱被平息,令嘉庆格外开心,武卫军在初战中就表现出了战斗力,这让他既是振奋又感到担忧。盖因武卫军从军费、训练和指挥上,全部都由唐人一把抓。就算是嘉庆想要安插私人进去,都是做不到的。他能做的就是笼络一些武卫军的军官,不过此时武卫军的高级军官大部分都是唐人兼任,所以他的目标多是营团一级的长官。
山东平定,使得朝廷又控制了一个重要省份。对于唐人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因为按照跟嘉庆的约定,参与叛乱的民众和家人都将被“流放”,而目的地正是大唐本土。随后山东约有三十万人在移民的花名册上画押,成为了出洋大军中的一员。
实际在操作过程中,办法当然更加聪明一些。抵抗朝廷大军的州府和民团,如果缴纳罚金,便能获得朝廷的赦免,但大部分人是交不起钱的,交不起钱那就只能选择出洋了。而如果选择出洋,还能获得一笔唐人付出的安家费。这让乡土情结可能是中国最重的山东百姓即便不情愿,也只能离乡背井。
由于不愿离开家乡。一些地方爆发了骚乱甚至起义,不过很快便被武卫军镇压下去。作乱为首者被斩,而大部分人仍旧改变不了被送到北美的命运。
山东处于国泰的搜刮下时间不短,很多百姓都已经破产,即便他们没有参加叛乱,一些人也选择离开家乡前往海外。平叛战争对山东并没有过分的破坏。不过战乱还是引发了一些人的恐慌。人们对于乱世的逃避几乎是天然的,而传说中大唐孤悬海外,风调雨顺、土地肥沃,没有敌人,似乎是桃源一样的地方,山东在此时已有两千多万人口,人均土地不过三四亩,以当时生产力来说,有着很大的贫民阶层。所以这些人都是比较天然的潜在移民。
内阁朝会上。首相袁守侗向嘉庆汇报了大唐上海特区建设的进度,当然也提到了之前唐人在宝山和上海县受阻的事情。
嘉庆对于唐人吃瘪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同时对萨载也不太满意。
袁守侗道:“两江总督萨载罔顾圣恩,乾隆四十四年苏、皖、赣三省财税俱被萨载扣留。朝廷派遣之官员也被萨载驱逐,实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而且近日来,萨载伙同闽浙总督三宝,在江南开始编练民团,一如乱贼国泰其心不轨,皇上不可不察也。”
嘉庆眉头紧皱。国泰这个麻烦被解决之后,产生的些微愉悦也因为萨载而涣散了。他对于唐人虽然又是愤恨又是提防,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太深,难以跟唐人剥离开来,唐人是支持他这个朝廷的。而反对唐人的人,天然又反对他这个朝廷,这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之前他还曾幻想萨载是忠臣良才,能在江南跟自己形成配合,但是此事萨载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割据势力。不仅拒绝向朝廷提供财税,而且还自行垄断了江南三省的官场人事和自行扩张军事,这都是嘉庆震惊的。
袁守侗提出道:“萨载枉为人臣,其罪当诛。今国泰已平,武卫军士气正盛,臣提请皇上命武卫军出征江南,将萨载一网成擒,以正朝纲。”
福康安作为兵部尚书,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道:“武卫军毕竟新组,朝廷银两也不算充裕,此时若是再命武卫军劳师远征,恐怕不为明智。且萨载虽然有专断独行之举,但此乃非常之时,若行非常之事,应在理解之中。”
福康安不是不知道萨载的所作所为,但是他是有自己的既设立场的。萨载虽然反对朝廷,但他是满臣,在意的是满人利益。朝廷取消了八旗制度,使得几十万八旗子弟生计成为问题,到处都有人在抗议。萨载在江南维持旧的体制,坚决地抵抗朝廷新政,这让福康安认为萨载是能够争取的对象。
如果朝廷出兵,还有唐人从旁策应,萨载是一定会被打垮的。仅仅是朝廷这个大义的旗号,就能使得萨载失去自己手下大半的武装力量,毕竟没多少人愿意当乱臣贼子。那么善后的过程中,江南三省的巡抚,必然还是由汉人担任的,那么当地满人的利益就会直接被剥夺。这都是福康安所不愿意见到的。
嵇璜说道:“武卫军现在一应费用都是唐人所承担,所以即便令其开拔出战,朝廷也不用花一分一毫的。”
嘉庆盯着嵇璜,十分不悦。武卫军名义上为大清军队,可是却是听唐人的指挥。虽然说去打江南,朝廷确实不用花钱,但是到头来还是会给唐人做了嫁衣。
袁守侗也道:“东南形胜之地,税赋之源,有江南则国安,无江南则国哀。如今以朝廷财力,仅仅是能够做到一番维持,若被萨载断了江南财税,朝廷诸般新政无从施展,而难免萨载在江南数年,积累实力,到时候对朝廷来说便是大患。”
嘉庆对于这个却不能不重视了,既然萨载之流敌视的是他的朝廷,那么假设有一天萨载等人真的完成了逆袭,掌控了朝廷,那么他自己的权位显然就危险了。更有可能萨载自己就来当这个皇帝。
做了一番挣扎,嘉庆还是觉得,虽然自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