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根本没有在那个混混厨子身上再多浪费一丝精力,白南从来不怕浑人,特别是不会选择犯浑对象的那今天没有那几个海魂衫恰巧路过,白南也有不少手段能够料理这个厨子。想从白大中校身上敲诈,占白大中校便宜的人,恐怕在洛杉矶还没有呢。
白南蹲下来,拉起那个有些惊慌的印第安小孩,问道:“你能听懂叔叔说话吗”
小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白南,半晌才点了点头,“学校,教过。”
白南问:“你是通瓦人,还是约库兹人”
“约库兹。”小孩老实地回答道。
“什么偷公共食堂的包子”
小孩的汉语似乎还是比较生疏,不过看到白南指着他手中的包子,也大体猜出了白南的意思,他又将包子往身后藏了藏,道:“自己吃。”
白南皱了眉头,道:“难道你们的学校不给你们吃饱吗”
小孩脸色有些发红,但是最后还是小声道:“吃得饱。”
连续覆灭了通瓦人和约库兹人之后,洛杉矶将大批的战争难民设置在了固定的区域中,除了大部分男性战俘被送往矿山等地进行重体力劳动,大部分印第安妇女进行洒扫、编织等女工工作,而印第安小孩则被统一安排进入小学,开始学习汉语、汉字。维持一群原始人小孩的课堂纪律当然很困难,不过老师们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慢慢地这些孩子也习惯了这种不用干什么,留在学校学习东西,同时还不用挨饿的日子。
白南相信,教育系统一心想要转化印第安下一代为大唐的下一代,对于印第安小孩是不遗余力地好,不可能在食物上有克扣,而且相信学校里是歧视最少的地方。那么,这个小孩子跑出来偷包子,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科欧。”小孩很快地回答了自己的约库兹名字,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努力地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刘正义。”
显然这个“刘正义”是科欧的中文名字,教育系统的天然使命就是给这些孩子去印第安化,所以他们都拥有了自己的中文名,这些名字取出来的时候可能带有很强的随意性,很多老师根本不在乎其家长叫什么,或者他们的印第安名字有什么含义,直接安了一个中文名在他们头上。
“好吧,科欧,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去偷东西”
科欧经过了一番挣扎,似乎感觉到白南身上的气场像是自己的老师,撒谎会被他一眼看穿,于是他用自己不怎么丰富汉语表达道:“爸爸在桤木岭的矿场,很辛苦,我和妈妈很心疼他,我去偷偷看过爸爸一次,爸爸吃不饱,我想省下自己的吃的给他,可是我太贪吃,总是留不住,只能出来找吃的给他”
短短几句话,却让人听了十分鼻酸。
约库兹大部分男性都参与了约库兹战争,所以他们几乎都是战俘战犯,按照内阁的处理,他们都被分配到了一些苦力性质的工作上,比较突出的就是几处已经开发的矿场。这样一来,很多约库兹家庭虽然人丁没有少,但是却被人为地分离了,丈夫见不到妻子,孩子见不到父亲。
小小的科欧,是个胆子大的孩子。他听说自己部落的男人在桤木岭做工,便偷偷跑去看,找到了自己的爸爸。他怀有的只是朴素的儿女之爱,见不得自己爸爸受苦,想要给爸爸更多的食物。
白南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他没办法解决。对战俘的强迫劳动,不仅仅是压榨他们的劳动力价值,同时也是改造印第安人成为唐人的重要一步。通过集体劳动和各种措施,印第安人会变得更加温驯和融于社会。这不是因为一个个体家庭的悲剧能够改变的事情。
大多数的约库兹人,他们只不过是盲从部落的命令,参与到了战争里。战争中,数千约库兹人丢掉了性命,更多的约库兹人变成了战俘。他们也许并没有什么错,但现在却必须恕罪。毕竟,如果在战场上弱势的是唐军一方,被屠杀的一定就是唐人。
战争不容情面,同情敌人是对自己的残忍。
白南拍拍科欧的肩膀,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爸爸。”
处理过许可馨的被咬的手腕,白南租了一辆马车,前往了桤木岭,此时夜色已深,大部分矿工都已经睡下了,白南找到了矿场的负责人,唤出了科欧的爸爸。
科欧看到爸爸很是激动,忘了身边的任何东西,他冲到爸爸的面前,将包子举到爸爸的面前,用约库兹语说道:“爸爸,吃的。”
科欧爸爸看到包子,本能地想要咽下口水,但他没有去拿包子,道:“科欧,爸爸今晚吃的很饱,你吃吧。”
科欧摇头:“这是给爸爸的。”
科欧爸爸想了一会儿,拿走了一个包子,道:“你一个,爸爸一个。”
科欧眉开眼笑,“一起吃。”
一对印第安父子坐在黑漆漆的矿场外面,一座煤山就在他们后面堆着,白南和许可馨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许可馨眼角有些湿润,即便是再蛮荒的族群,在亲情上仍旧让人感到温暖。
两父子吃完了包子,科欧父亲摸着科欧的头,道:“小辫子都没有了,是他们给你剪掉了吗”
科欧的短头发就像普通的华人小孩,要不是他的肤色偏暗,跟华人小孩也看不出分别,科欧对爸爸道:“是老师给我剪的,大家都剪了。”
科欧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进矿山的第一天,爸爸也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