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战火喧嚣的欧洲截然不同,北美一片安宁祥和。珈州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生过什么战斗了,人们在此安居乐业。相比东亚,珈州作为开发比较早、面积大、资源多的地区,生活水平还是要高的。所以不少国人仍热衷于移民到北美地区来。
除了从报纸、电视上了解战争,人们还是对于战争缺乏直观的认识。一些家庭的子女在战场上作战,可能会更加牵挂一些。除此之外,人们仍旧正常的生活、学习和工作。对这一代的唐人来说,尤其是生活在珈州这里生活水平最高的唐人来说,层次已经完全不一样。对时下的年轻人,他们最热衷的是讨论自我实现的问题。这也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发展趋势,大唐是一个以集体化发展起来的国家,而在集体主义发展到一定境地的时候,又很自然地会去突出个人意识。相比二三十年前,年轻人的父辈们考虑的都是如何过得更好,现在的年轻人则更多希望如何实现理想。
他们的理想缤纷多彩,有些可能简单现实,有些可能奇葩而有趣,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们都会有所谓“将个人理想和社会与国家需求相结合”的叮咛,奉献主义仍旧是一个相当主流的观念,不过很多人已经开始追求科学、艺术等方面上的新成就了。
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一大批先锋主义者出现了。这个词是前总统白南在最近几年定义的,白南在卸任之后一直从事社会工作,强度不怎么大,经常参与一些社会活动,进行社会研究,其研究的课题就是未来学(futurology)。白南在担任总统期间,处理的更多是现下的事情,现在一介白身,他的兴趣集中在看到大唐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发展了。
先锋主义在另一位面中,是用于形容共/青/团中****激进的,不过在大唐,先锋主义更为中性。白南认为,当代大唐年轻人的先锋主义,体现在质疑和打破传统,并不断地推陈出新,追求个性和更完善和更真实的真理。
在洛都大学的公开演讲上,头上还有个洛都大学终身荣誉教授的白南,给在场的上千名师生学者做一场报告:“……先锋主义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一是自然科学领域,二是艺术领域,其典型特征就是反束缚、反传统,不修边幅和思维发散……”
不少人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政治家变成了一个搞社会和未来学研究的学者,不过人们仍旧对白南所说的任何话感兴趣,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着,记录着他的观点。
其实先锋主义在大唐出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从穿越众带来后世的大量宝贵知识后,唐人就开始孜孜不倦地吸收这些精华经验,无论是在科学领域还是艺术领域,大唐都建立了一整套的路线,可以使人们进行跟随。
一个年轻的科学家在进入大学之后,学到了各种各样的新知识,然后开始进行科研,他们都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大唐的科研工作异常清晰,而且在一些关键突破点上思路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麻烦。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按图索骥的科研事业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大家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不知道是谁制定的方略,查询要点,然后一一完成。实际直到今日,大部分大唐的科研工作仍旧是以这样的形势展开的。
可是很多年轻的科学家们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的工作,他们跟自己半路出家,现在四五十岁或者更年长的前辈们不同,他们是从小就成长于大唐完备的教育体系中的人才,能力更强也更有冲劲。所以,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希望能够自己主导一个新的科研项目,而不是像是拼图一样,去完成那不知道是如何来的神秘科研进程。
艺术领域就更是这个样子了,实际上艺术从来都是后来者对前辈的不断地挑战、更新和改变。大唐穿越众一下子带来了那么多的艺术形式,极大地哺育了艺术家们,他们获得了各种各样的营养,从而能够在这些营养之上,构建自己的新艺术形式。乃至现阶段已经有大量的艺术家,在创造在另一位面中也从来没有见过的艺术流派,让人称奇不已,也有更多的普通艺术爱好者去追捧他们,因为他们带来了耳目一新的创造物。
演讲比较简短,只有二十多分钟,本身就是白南在向公众介绍当今大唐社会发展的一个趋势,随后进入了提问的环节。前两个问题都是针对先锋主义和大唐未来的,不过在第三个问题上,一位洛都大学的学生提了一个看起来不太相关的问题。
“白南前总统,首先向您表达由衷的敬意,也欢迎您来到洛都大学进行演讲。我下面这个问题是关于现在正在进行的战争的,原本国家告诉民众,我们只是去解救乌克兰被屠杀的民众的,可是最终却演变成了一场大唐对抗整个欧洲的大规模战争,而且现在欧洲各国都进入了全面性的动员状态,不少国家都号称要成军数百万,面对这样的情况,您有什么看法吗?关于大唐的未来,您是否认为在现行的国际关系框架中,大唐和欧洲有机会能够和谐共处?”
这个问题一出口,便引发了重重的讨论,底下开始出现人们的议论之声,大家也都十分好奇白南会如何解答这个问题。
自白南卸任之后,白南极少评论时政问题,就算是在国际关系的领域,白南也惜字如金,不表达自己的看法。战争爆发之后,大量的记者都想采访白南,了解这位缔造了大唐辉煌的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