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拓跋家的雪儿小姐。在下失敬了。”
“我不如姐姐长得那样美,一眼就能令人认出。”
“不不,雪儿姑娘只是年少,不出两年,一定会成为草原上盛放的花。”
“这样的话我第一次听人说起,不过我听了很开心。我知道,你也像那逆境而生的雪莲。”
“此话怎讲?”
“历经许多风雨,橘焰山庄难免比之从前有所没落,但廖午大哥把山庄打理得很好,五少爷你又年少成名,你们兄弟齐心,山庄定然有重获荣光的一天。”
“我有时恨自己生得晚,没能帮上我爹和三哥太多忙,可是姑娘这样一席话,竟让我觉得生逢其时。两年,惟愿倾尽两年时光,令橘焰山庄重焕生机。”
“我们就以两年为限,一起成为自己向往的人,如何?”
“一言为定。两年之后,盼与雪儿姑娘再并肩赏雪。”
廖晚和拓跋雪随即仰望空中飘雪,两人虽未再多言语,彼此心间却有一种美好的感情潜滋暗长。
廖午远远看着两人的身影,这两人如今的年纪,与廖午和赫连嘉露初识那年年龄相仿,透过这两个率真的年轻人,廖午仿佛看到了少时的赫连嘉露与自己。
不多时,正堂门口响起曲月淮和赫连嘉露告辞离开的声音。廖午恍然回过神,凝视前方的美丽女子,和那灿烂闪耀的笑容,眼前的画面似和记忆重叠,忽觉时光易老、少年已远,随之喃喃自语道:
“伊倩影,款款行,痴痴目送醉九分。银粟落,灯影深,伊人何处,自问心葬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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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孤都恭王府门前,一行六人策马而至。看着府门两边高挂的上元节灯笼,婵儿心中一暖,蓦然说道:
“看来三皇叔已经到了。这是小时候他每年会准备的样式,如今许多年没见了,难为他能找到。”
“原涵兄既然先到,宫里不久就会知道了。”堵辙说道。
“在来人之前,还有点时间,可以和王府道别。”湛暮宵看着婵儿说道。
婵儿点了点头。随后,井护上前叩响门环,当即有王府侍卫迎了出来。
“属下参见公主。”云雾当先一步上前,对婵儿行了单膝跪礼。
“今日上元,叫府里人不必忙乱,我们只回家看看,不会久留。”婵儿说道。
“是。”云雾随即俯身请罪道,“属下未能尽责护主,还请公主恕罪。”
“你能扛下压力护卫恭王府,我心中已十分感激。你起来吧。”婵儿说道。
“多谢公主。”云雾起身退至一侧,说道,“甫王已在正堂等候公主。”
步入王府,就见正堂门前,黯思和符辛正翘首以盼。原涵闻声,很快迈步走进院中。
“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么?”原涵看着婵儿问道。
“有父王的剑和母妃的白玉笛,其余本不值得留恋,只想走前再在王府里转一转。”婵儿说道。
“嗯,你和暮宵随意走走吧。我们在这儿等消息。”堵辙说道。
湛暮宵和婵儿走远后,原涵又说道:
“你不用来的,隐尘轩不该被卷进朝堂的漩涡。”
“我是一个人来的啊,任何事跟隐尘轩无关。”堵辙不改潇洒说道,“宣皇等了你们两个这么久,会不会亲自前来?”
“以我的了解,会。”原涵简短说道。
“咱们就这几个人,他又何必如临大敌。”堵辙目光环视弓狐、唐胤几人,不禁摇了摇头。
“总得亲自见一面,交换相互的决心,他才能真的安心。”
“我却担心,他会对你和婵儿下杀手。”
“我和婵儿身后有恒国、湳国、夜国,这是皇上忌惮之处,亦是顾虑之处。若能和解,何必冒这和三国闹翻的风险。”
“你就这样舍弃王位尊荣,可会后悔?”
“生于皇室,能淡泊退隐就是奢求了,你何曾见婵儿有半分不舍?”原涵淡然一笑,说道,“再者,能得悠庭和音音两心相慕,已是我三生之福,今后只想携手佳人平凡度日。”
“你们一走,我守在隐尘轩,轻易不会踏入这繁华之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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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宸名下位于恒国的宅院中——
“夫人,昨日公子和两位表少爷摘回的果子,奴婢洗了一盘放在桌上,您来尝一尝。”昔日即妃、如今即夫人的侍婢塔玛说道。
“他们三个怎么不见人影,跑去哪里了?”即夫人笑着问道。
“今日有两宗会票拨兑,钱款数额不小,岫煊少爷亲自去了钱庄。公子和岫羲少爷似乎是要见个朋友,一早就出发了。”
“看来今日只有咱们两个在家吃饭,做点清淡的吧。”
“是。”
岫羲和宸清早赶路,至晌午时已至孤、恒边境,在一间茶寮坐下来歇脚。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来恒国?”宸开口道。
“夜国别后,她已回过湳国,如今恭承婵媛公主在孤国成为庶人,可在恒国还是馝婵公主,伤怀之下恒国岂非唯一选择?”岫羲说道。
“的确,若走驿道,我们在这里总能等上他们。可是见面说点什么,恭喜她今后也可以漂泊江湖吗?”宸说起话来仍然直言无讳。
“我还没想过说什么,只是听了你的人说,她和甫王被宣皇率一众侍卫围住,秉烛夜谈了一个时辰,之后王爷就‘身患隐疾’,公主又‘远遁他国’,一时不忿,想见一见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