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河眸中一暗,轻轻摇头。叶寻明显紧张起来。
薛少河道:“但我可以保证,她不在方家。火起之后,我怕她困在火场。救人之际,处处留心,但并未见到她的踪影。”
叶寻急道:“方家那么大,总有你漏掉的地方。”他似乎很担忧紫璃,连在大舅哥面前做一下与冯青青恩爱的模样都不肯,众门下弟子也不顾了,先行施展轻功往方家大宅去了。一路上,身形快似流星,令人惊叹。
冯中亭一见这情形,立刻急了:“姓叶的,你是不是要去方家做手脚?”也展开轻功,追叶寻去了,只是身形明显慢了很多。
纵然顾唯如今虽然还不能算多懂功夫,但也桥得出,冯中亭根本不是叶寻对手。叶寻方才对冯中亭只怕是多有相让。不过叶寻听到紫璃还没寻到,边将冯青青丢在一旁不管了,只怕要引起冯中亭的不满。
虽说冯青青是个武林高手,身旁又有洗剑阁、万松山庄的人护驾,不会出什么状况,但在冯中亭眼里只怕不这么看。
薛少河道:“冯大公子,叶嫂子,我们先走一步了。”话毕,拦腰抱起顾唯念,匆忙追叶寻去了。
这会儿人多,顾唯念被他这么一抱,不由脸红了一红。她道:“薛大哥,你说叶寻和紫璃到底是什么关系?比起禹王鼎,我看他更紧张紫璃。”
薛少河道:“跟过去瞧瞧,总能知道真相的。我说,你脸红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顾唯念羞恼道:“你还是快些追上叶寻吧。”
薛少河抱着一个少女,虽然轻功足以甩开万松山庄和洗剑阁的弟子们,却始终追不上叶寻。待二人赶到方家大门外,薛少河放下顾唯念时,叶寻已经不见了踪影。方孝贤竟也不在场。
丁三娘看到他来了,忙道:“叶阁主往院子那个方向去了,方孝贤比他还早一步去那里。”她手指向一处幸存的院落。
所幸那处院落距离院墙并不算远,薛少河便与顾唯念一同赶了过去。
叶寻已经站在院子里,手中寒霜剑指向方孝贤:“你若再不老实交待,我就将你全身上下的骨头,一根一根剔出来。你可以试试看。”
方孝贤虽然很愤怒,但也很害怕,他全身都在发抖,牙齿都有些格格作响:“叶阁主息怒,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叶阁主手里的是寒霜剑,杀了小人,难免玷污宝剑!”
他口中的话,叶寻半句也不信,道:“我数三声,你若再不老实交代禹王鼎和紫璃的下落,就等着受我的极刑。”
薛少河叹口气,道:“这么心慈手软,跟个娘们儿似的,还给他数三声的时间,要我说,半声也不用数。”话毕,出手如电,扣住方孝贤脉门。
方孝贤眼看着薛少河向他出手,偏偏躲不过。他右手腕被这年轻人轻易扣住后,面上不由冷汗涔涔。
薛少河忽然一用力,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响声,方孝贤的右手腕便折断了。
顾唯念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手腕,就这样活生生断了,眼看着方孝贤的手腕垂成了正常人不可能垂成的角度,吓得惊呼出声。
薛少河立刻松了手,道:“对不住。”
他不是对方孝贤说的,是对顾唯念说的,只听他又道:“吓着你了吧?”
一旁的方孝贤,已经捧着自己右腕,面色惨白蹲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顾唯念对薛少河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没事。这种强抢民女的恶徒,早该好好教训他。”
薛少河又对叶寻道:“听到没有?早该好好教训他了。”他俯身拉起方孝贤,又捏住了方孝贤的另一只手腕。
方孝贤立刻嗷嗷叫起来:“饶命,饶命,我什么都说。”他已经感觉到,他的手腕还有得救,但他若再不老实,看这年轻人下手又快又狠的样子,只怕真要将他的骨头捏碎,那他就真的要断手了。
方孝贤只得道:“禹王鼎就在方才那棵树下的秘室里。想必叶阁主原来在这个院子里见过禹王鼎,所以又来这里寻禹王鼎。可我……我其实早就发现禹王鼎很可能被人发现了,便将禹王鼎”
薛少河道:“那里我进去过,并没看到什么禹王鼎。”
方孝贤道:“那只因你并没有走到密室的最后一层。那里机关套机关,纵然你见识过人,胆识非凡,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薛少河道:“你现在就带我去。敢耍花招的话,你这双脚也就废了。”
方孝贤忙答应道:“好,小的这就带路。”
叶寻长剑一抖,重新架在方孝贤颈侧:“等等。先告诉我,紫璃被你弄到哪去了?”
看起来,禹王鼎在他眼里,绝没有紫璃重要。
方孝贤苦着脸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叶阁主,我知道你是看上那丫头了。你看上的人,我哪里敢动她一根汗毛!”
叶寻大怒,手中长剑贴着方孝贤面颊轻轻一划。方孝贤只觉得耳根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剧痛。他的一片耳朵已经被削掉了。
若不是之前已经见多了死人,顾唯念猛的看到这血淋淋的耳朵落在地上,非吐出来不可。
方孝贤疼得跌坐地上,哇哇哭叫。听起来,倒有些惨不忍闻。
薛少河啧啧叹道:“不错,够心狠手辣。以后别忘了用这招对付左童成!”
叶寻不理会他,只管又去看方孝贤:“你可以继续撒谎,我不介意再削去你一只耳朵。”
方孝贤一边吱哇乱叫,一边道:“我真的冤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