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其看了一眼小霍:“是你弟弟霍离。”
小霍急道:“不可能。”
顾唯念不动声色,拉着小五娘往后面退开几步,距离小霍远远的。她昨晚就觉得,那个黑衣人与小霍关系匪浅。本来那黑衣人就要被擒获了,可是小霍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到篱笆墙外,这才给了黑衣人可乘之机。
谢天其道:“你早就知道你弟弟有问题吧?你们的值守原本没问题,可是霍离却能找到机会栽赃嫁祸小五。若非秦九机灵,发现了蒙面的霍离,只怕霍离的栽赃就成功了。”
小霍又惊又怒:“谢大哥,我知道你喜欢小五,但也不能为了小五冤枉无辜人。”
谢天其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冤枉别人,霍离是被我们人赃并获!昨天我跟踪了他整整一个白日,这才发现他将丝网藏匿在何处。”
人群里忽然有人道:“长老来了。”
围观众人立刻闪开一条路来。顾唯念等人,就见长老会的几名长老匆匆而来,身后随行几名腰悬长剑的年轻人。
千月娘立刻扑上前去,跪在为首的长老面前:“陈长老,求你给我做主。我女儿明明与谢天其已经定亲,谁料谢天其和江小五有□□,我便要退亲。可谢天其便含血喷人,说我们千月将小五如何如何了,如今又在编排霍离呢。”
陈长老须发皆白,两道长寿眉颇浓,此时瞧去竟比在长老会里时更多几分威仪,他沉声道:“此事我自有论断。”
谢天其上前行礼道:“长老明鉴,今晨发生的事,想必长老都瞧见了。”
陈长老道:“都瞧见了,可见你所言非虚。”
小霍闻言,冷汗涔涔,再不能做戏:“陈长老……”
陈长老道:“小谢和小秦昨日半夜将霍离带回长老会,连同一个特制丝网一起交给我们,并断定今晨定会有人来这里捣乱,目的就是要让年画后面的特制绣花针当众露出来。霍义,我这么说,你都清楚了么?”
小霍双膝一软,跪倒在陈长老面前:“长老开恩哪!”
陈长老道:“你知情不报,还要帮着霍离行不义之举,实在有负众望。来呀,将霍义带回长老会,一并受审。”
秦九等人稍作犹豫,仍是上前绑了霍义,霍义并未反抗,乖乖受绑。
陈长老又道:“穆家媳妇儿也带回长老会问话。”
千月娘哭闹道:“我女儿受了这种委屈,怎地还要绑我?”
陈长老丝毫不给她留情面,硬邦邦道:“再哭闹,便堵上她的嘴。”
千月娘这才不敢哭闹了青楼第一皇妃。秦九道:“不过是问话,穆大婶不必惊慌。到时候据实相告便是,若大婶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很快便能回去。”
……
陈长老带领众人来到长老会时,长老会大厅中,正端坐几位长老,堂下跪着霍离。霍离身侧是一张团在一起的丝网,一包绣花针。此番跟来长老会一探究竟的红蕖峡乡民太多,长老会里一时竟容不下。外面还有其他闻讯的乡民不断涌入,长老会里真是难得的热闹。纵然这里地方够大,也挤了个水泄不通,饶是如此,还是有更多的人只能站在长老会外头,竖着耳朵听动静。
霍义被带进来后,也跪倒在霍离身侧。霍离大吃一惊:“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霍义道:“我身为兄长,父母俱已不在,却不能对你行教导之责,还一意纵容你做下这样的事,如今被人揪出来跪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离向着堂上端坐的诸位长老大声道:“几位长老明鉴,霍离一人做事一人当,陷害江小五一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大哥无干。他不过是昨夜瞧出是我蒙面潜入江家后,故意放了我一马。”
陈长老怒道:“既然进了长老会,就该抛开私心,一心为公,若真有你这样不长进的兄弟,也该大义灭亲。他倒好,竟然与你蛇鼠一窝,长老会信誉几乎被他毁于一旦!他的罪过比你大!”
霍义深深叩首,道:“长老,霍义自知有罪,甘愿受罚,还请长老念在霍离年幼无知,放他一马。”
陈长老道:“放与不放,罚与不罚,又该如何处罚,待事情弄清楚,长老会自有公断。”
霍义心知自己求情也无用了,却又不甘心,只是长老会还未开始问话,也并未说出处理结果,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暂且忍耐下来。
千月娘虽未被喝令跪下,只是这时候站在长老会的公堂上也是战战兢兢,再没了大闹小五家时的嚣张气焰。
顾唯念环视大堂并未见到薛少河与江小五,眼看着长老就要开审,仍旧不见他二人,急问道:“我哥呢,江姑娘呢?”
一个年轻人道:“顾公子正在打坐疗伤,不能停下,江姑娘怕他出意外,半步不肯离开,要守着他。”
谢天其道:“顾姑娘放心,我四更时分见过他们两个,一切安好。”
顾唯念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穆千月呢?我昨日见过她,她分明是装疯卖傻。这件事,她肯定逃不了干系。若事情与她无关,我瞧这位穆大婶,也未必能做下这样的事。”
千月娘听她提起千月,方才的瑟缩立时不见了,大声道:“我女儿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在昏迷中,你凭什么说她是装的?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还要拉上她?”
小五娘道:“她设下毒计,差点将顾公子和小五害死,不冲她又该冲谁?你还有脸去我家里闹!”
坐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