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舱的时候,梅丝的房间,金丝雕花的舱门紧闭,里面红光大作,从薄如蝉翼的门窗纸上透出来。
门口娉娉婷婷地站着两个婀娜的女子,一个身穿湖蓝色纱衣,一个身穿火红的织布裙,一左一右,就像两美女版的门神。
我心里来了兴趣。咦?这主仆二人刚刚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现在倒是这样安静的站在这里,为的是哪般呀!
见我慢慢的靠近,石榴,斜睨着眼,狠狠的瞪着我!她说:“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我简直一头雾水,比那窦娥还冤,我怎么了?我不是出了大力气吗?要不是我的眼泪,梅丝能活得了吗?
可是我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既然君莫问愿意把这个功劳背在身上,我也乐得清闲。
一般点电视剧里,有好东西却没有好本领的,最后都会落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就像那个林平之一家,你说就他们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四处宣扬有祖上流传下来的《辟邪剑谱》。
这就跟三岁的娃娃,抱着满盆的金银财宝招摇过市,不招贼惦记才怪。
最后只能是全家死绝,唯一留下的林平之,本来可以继承香火,却也为了《辟邪剑谱》,挥刀朝自己的裆下痛快一刀,一了百了。
她们都知道我是耳鼠,可是她们只说过我的血有剧毒,好像并不知道我的眼泪能够疗伤救人。
如果我傻不拉叽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别人生病了都不用看医生,直接来找我,把我揍哭就行了。
那我整天什么事儿也不用干,光顾着流泪,想想那样的生活,我就不寒而栗。
我知道石榴现在对我是绝对的厌恶加鄙视,我也不去自找没趣,和她斗嘴,我还嫌浪费口水。
湖衣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静的就像是杜莎夫人蜡像馆的雕塑一般,只是那白皙剔透的皮肤里,隐隐有胭脂般的薄红,不然我都会忘记,她刚刚还在和敖娇娇打架,然后还因为团团送药惊得花容失色。
原来冰山美女,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既然都到了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呀?”我字言字語,然后伸出爪子,想要推开那扇大门。
石榴一个闪身就挡在我的面前:“滚开!不许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忍忍忍……”
然后我露出一个很和蔼善良的笑容,胡须一抖:“你放心,我对你们那个梅丝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团团进去,到底怎么样了?不要浪费我……咳咳……君莫问的良药!”
石榴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传出来一个很突兀的声音。
“我在这里!”
我顺着声音望去,就在一只大白猫蜷缩在角落里,由于舱角背光,我一时还没有注意到。
“你怎么不在舱里?我给你的瓷瓶用了吗?”我走过去,蹲在团团的身边。
团团的脸上虽然被一层白白的毛覆盖,可是我清楚的看到,他毛下的皮肤红的发亮,那样子,好像有些羞愧。
“春光!你打我吧!”
然后他闭上眼皮,把头伸过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挠挠头:“救人没救上,那是她作恶多端,老天不给面子,我为什么要打你啊?”
“再胡说八道!我揍你!”石榴娇斥。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你敢吗?”我可是有靠山的。
石榴估计想打我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行动,只是在嘴巴上找便宜,我估计她是怕君莫问。
毕竟打狗……打鼠……也要……
这句话我怎么那么别扭?反正我名义上是君莫问的鼠,石榴对君莫问的忌惮,估计比湖衣还更甚。
石榴被我激得浑身发抖,手刚要朝腰间摸去,就听湖衣沉声喝道:“退下!”
石榴的手僵在红裙的腰侧,她红着鼻子,愤愤然:“小姐!”
湖衣清淡的瞧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石榴顿时微微侧身,食指明明是朝我这个方向伸过来的,却在落下的时候,转向了团团。
“你自己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看向团团,刚刚被石榴一打岔,我差点忘记了,团团让我打他。
团团面对石榴火烧一样的目光,一点也不害怕,可是我只是很温柔很殷切的看着他,他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过了一会儿,他说:“春光,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我眼底的冷意渐渐涌上来,其实我心里早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心里又说不上来。
我记得那天,我们和梅丝正打得火热,正是团团来提醒我,我的血有剧毒,虽然当时想要杀掉梅丝也是我的心中所想,可是被人利用,和单纯的自己行动是两码事。
这样看来,其实真正想要杀人的是团团,而我,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刀了。
我说:“刚才主动来接过我手中的瓷瓶,然后去给梅丝解毒,其实你是别有用心对不对?”
团团低低的答了一个字:“是!”
我还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分开,团团还郑重其事的问我,他算不算我的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自从上次被强生暗算,我已经告诫过自己,要时刻提防别人,可是,现在我还是被人利用了。
“你有苦衷吗?”
强生背叛我是为了救他娘,事后我并没有多怪他,毕竟这种孝心,我就算有,也没有娘让我孝敬了。
石榴轻蔑说:“他能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