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没想到石磊不在,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站在院门外,抓着篮子有些迟疑。
“果果是吧?进来坐坐吧。”老石头看出了她的犹豫,侧了侧身子,“磊儿一会就回来了。”
“哎。”果果这下清脆地应了一声,提着篮子就进去了。“这是我家院子里新摘的青瓜,石叔您尝尝,可水灵了呢!”
老石头也不客气,接过篮子就对着屋子里喊:“老婆子,搭把手倒杯水吧,孩子进门哩。”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在屋里应了一声,声音和气温柔,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老。
果果心里明白,这就是石磊的娘了,那个哭瞎的苦命的娘。她此刻正熟门熟路地走到桌子边,伸手摸桌上的被子,熟练地倒起水来。
果果看得很不好意思,她快步进去:“婶子,不忙,我自己来。”
“没事,婶子能倒。”石磊娘倒是和气,“你这闺女声音真好听,长得也不错吧?”
“娘真厉害,这样也能看出来。”这时,从隔壁屋子里冒出一个年轻妇女的声音,带着年轻的张扬和妇女特有的尖锐,果果听了,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春香,这是高院的果果,你招呼一下。”老石头对着那女子说,然后提着篮子就往水井边上去。
“果果,别把自己当客人,随意哈。”来人正是石坚的媳妇方春香,她是知道果果的,且在池塘边上,还说过几句话。
“诶,春香嫂子。”果果对方春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女子很是利索能干,可也太厉害了点,村里关于她的传言一直不少。
果果才进屋子,春香后脚也到了。她手上还拿着针线篮子,一边说话一边手指翻飞地纳着鞋底。
“娘,倒多一杯,我正好也渴了。”她自顾自地坐下来,然后笑眯眯地对着院子里的老石头说:“爹,默默这会正睡着,这瓜先在水井里冰一会,他醒了刚好够凉快。”
果果对于这样的场面似乎不知道怎么应对,因为在她还完全没反应的时候,两个老人已经按着方春香的话去做了。
然则老石头拿篮子过来的时候,里面还放着一根洗干净了的鲜嫩青瓜:“果果,这瓜你也尝尝,虽是你家的,可用凉水洗了,这口感可好了。你家院子里没水井吧?”
“这两天刚刚挖了一口,之前是没的。”果果微笑着回答,“还是大家帮着挖的呢!”
青树去帮忙收粮食的时候,无意中说到如果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就好了。大家十几个劳力就涌了过来,轮流着上阵,一天之间就挖到了水,甚至不肯在果果家吃饭。
今年的丰收,让大家对果果家更慷慨了。
所以说到这水井,果果此刻也感慨颇多。可没等她多说两句,方春香也就接过了话头:“爹,现在果果家可是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村里最好的呢!这青瓜,给我尝尝吧!诶哟,做了这一天的鞋底,可把我累慌了。”说着手臂一伸,青瓜就被她捞到了手里,直接往嘴巴里递,吧唧一声,就清脆地咬吃起来。
果果这回当真目瞪口呆了。但她努力收敛自己脸上的意外,看到老石头皱着的眉头,她笑地有些不自然:“石叔,我是想请石大哥帮我猎点东西。他这段时间也空的吧?”
“诶呀,果果啊,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方春香一边吃得喷香,一边唠叨,嘴巴一张一合间都是青瓜鲜嫩的瓜汁。
果果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我们家就靠这默默爹和大哥了,这大哥去打猎了,家里的担子都在我们身上了。”方春香一顿,“这一家大小,不说你也知道,哪里不需要花费精力呢?”
“春香嫂子?”果果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
“果果啊,你们家现在也算村里有名望的了。可再有名望,有些东西还是要分清的啊。你要大哥帮忙打猎没关系,可这钱······”她一边说一边关注着果果的神情,认真得让果果有种错觉,似乎,只要她敢说半个不字,自己就是罪大恶极之徒一般。
“这是自然。不过这还得看石大哥的意思。”果果再笨也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了,不过她也只是神情淡了淡而已。
“诶呀,大哥是个烂好心的。他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方春香的大眼睛转一圈,心里想法又厚一层,“他就算开口,也是个虚的,作不得数。现在我直接跟你说了吧,大哥去帮你打猎,可以,但无论猎到什么,你都需要花钱买。”
“这是自然。”果果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当然,这价格嘛,我们也要多少,这镇上的酒楼给多少,你就出多少,怎么样?”方春香一脸的精明展露无遗。
“嫂子说笑了。”果果喝了口水,“婶子,这是淡竹叶吧?”粗黑的陶瓷杯子,看不出水的颜色,可那一股淡淡的清香,果果是不会认错的。
“是淡竹叶。”沉默多时的石磊娘笑眯眯地开口,“这是昨个儿磊儿挖回来的,今天一大早就泡了呢!”
“真好喝。”果果也喜欢淡竹叶的味道。
“诶,你这娃子,长辈好好地跟你说话呢,你看你,扯哪去了?”方春香有些不开心话题被转移了,他她瞥了一眼一直安静坐在边上的老石头,胆子又肥了起来:“你到底,给不给钱?”
“嫂子知道,我想请石大哥猎什么吗?”果果放下杯子,觉得这人真是脸皮厚。
“我不管,反正都要给钱。且,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