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看向那双修长苍白的双手。
封霄从来不许任何人碰她。如果被他知道,封刑的双手曾经触碰过她的脸,甚至用抱过她,他会有多生气?
她想起那张冷厉英俊的面容,顿时升起一股流泪的冲动——事情实在太糟了,她被他的死对头绑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根本不敢去想象。
会死么?有可能吧。她见识过封刑的手段,那样病态又可怕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吧。
恐惧潮水般涌上来,田安安咬紧下唇,逼迫自己冷静。她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封刑,只见他伸手点燃了一只雪茄,袅袅烟雾从修长苍白的两指间升腾而起,隔着朦胧的白烟,他的面孔异常柔和。
封刑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半晌,低沉的嗓音传来,道:“听说,我弟弟和你已经在中国公证结婚了?”
这副语气很怪诞,竟然平淡得像在拉家常。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封霄有多势不两立,田安安甚至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感情不错的亲兄弟。
此时,她的生活者死全部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安安不敢触怒他,于是只能按捺着恐惧微微颔首,低声道,“是的。”
封刑姿态随意,深邃的双眸静静看着她,将她面上的戒备同难以掩饰的恐惧收入眼底,挑了挑眉,“我让你觉得这么可怕么?”
“……”呵呵,毕竟你是一个连十四岁的小孩子都能下毒手的变态。
田安安僵硬地扯起唇角挤出一个笑,“……还好。”
封刑吸了一口雪茄,视线在她娇小却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审度,未几,目光回到她的脸上,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静静对视,忽然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安安背脊挺得笔直,没有说话。
他忽然笑了,将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戳熄,沉声道:“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封霄。”
田安安此时的感受真是难以形容,这番诡异的对话,着实令她内心的恐惧不断地翻涌升腾。他越是表现得平易近人,亲切友善,她就越是觉得不寒而栗。
不等她开口,封刑便紧盯着,沉声续道:“封霄比我,要残忍很多,很多很多,只是他比我更虚伪。”
“……”
这种带着诽谤性的言辞令她蹙眉,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封刑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片刻的注视后,他乌黑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寡淡的笑意,在田安安惊恐交织而又警惕的视线中,他修长有力的左手忽然伸出,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安安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唇角的浅笑有种意味深长的况味,指腹在她下巴上的软肉上揉捏把玩,引来她极其厌恶的皱眉。
“听说我弟弟很喜欢你,我只是有点好奇。”说话的同时,封刑俯低了身体朝她缓缓靠近,呼出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带着烟草味,和淡淡的薄荷清香。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十分标准的汉语发音:“只要你听话并配合,我不会伤害你。”
听话并配合?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些东西,田安安暂时都无法思考,内心被巨大的厌恶充盈,因为这种暧昧的触碰,实在令她反感到极点。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另一个男人够分亲密的动作,如此排斥。
安安的声音极度冷漠,隐藏着压抑的怒火:“放手。”
她眼底的盛怒照耀起明亮的火光,竟然十分璀璨。封刑竟然觉得十分有趣,不由笑道:“生气了?因为我不是封霄?”
田安安已经有些忍不下去了。男人靠得越来越近,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几乎将她完全包裹,却不是她所熟悉的,能为她带来安心与愉悦的感受。
她抿了抿唇,双手抬起来用力地去掰封刑的五指,内心的恐惧和愤怒都在一刹之间迸射而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对你和我丈夫的恩怨不了解,我只希望你,不——要——碰——我。”
他挑眉,蓦地一个使力将她的双手扣住,翻身压了上去,将她娇小的身躯死死禁锢,眼底笑意莫名:“资料上说你很柔软温顺,看来有点错误。”
安安压制得动弹不得,封刑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愤怒得想杀人,猛然抬起左腿朝他踢了过去,怒道:“说了别碰我!”
然而封刑却毫不费力地擒住了她纤细的足踝,他一手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一手微微使力,疼痛瞬间从足踝的位置蔓延向四肢百骸。
田安安吃痛,却倔强地咬紧下唇,一声不吭地怒视着他。
“对封霄也这么野?”他低低笑道。
“……”她想骂人,话到嘴边却又被强行压了下去。不行,她要冷静,虽然身体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抗拒,可是理智尚存,她知道,封刑和善的笑容只是面具,如果激怒他,自己的下场会非常堪忧。
忖度着,田安安微微垂了眸子,强压着盛怒沉声道,“封刑先生,如果你抓我来,是为了威胁我的丈夫,那未免太无耻了。”
封刑半眯了眼,抬起了她的下巴俯视她,嘴角微勾:“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微微俯身,唇贴上她的耳垂,暧昧地吻了吻,她瞬间愤怒地低吼了一声。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