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突然变的十分缓慢,恍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伊拉贝拉感觉心跳的很快快,砰砰似乎可以清晰的听见它每一次的悸动。
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的开始从腮边滑落。
在这么一刻,她无比的后悔。
自己为什么不提前阻止这场决斗呢?
傻子也知道毫无斗气的逸风阁下怎么可能是沙奎尔的对手!
泪光之中,与逸风相交的一点一滴犹如流水一般从她的眼前流淌。
“嗨!美丽的公主殿下,可别想赖账哦!”
耳畔似乎回响着逸风那坏坏的笑。
混蛋!
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很奇怪,在这么一瞬间,伊拉贝拉好像清晰无比的洞察了这场上的一切。
一只春蝉,好像也受不了这样紧张的刺激,嗡嗡震动翅膀从校场的上空飞过。
下面的人群齐齐伸长了脖子,犹如一只只被捏住了喉咙的鸭子,几乎在瞬间失去了一切声响,只留下一张张长大的嘴巴以及难以掩饰惊骇的眸子。
在这么一刻,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哪怕是延缓那么一刻啊!
然而,世纪再漫长也终究会过去的!
“最终还是结束了吗?”
她近乎这样的喃喃自语。
脑海之中浮现出逸风犹如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般被挑在半空,大口大口的喷着血的模样。
良久,良久。
预料之中的惨叫并没有到来。
反而是整个校场陡然爆发了一阵嘘声,犹如那海边的海鸥受了惊吓突然腾空一般!
难道会有奇迹出现吗?
难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逸风阁下竟然没有死?
透过手指缝的余光,伊拉贝拉突然发现身边马奇诺手心的光团渐渐的熄灭下去,他脸上带着一种晦涩难明的味道,是欣喜还是惊讶,又或者是羞愧?总之说不清道不明。
伊拉贝拉心猛的一颤,脸上泛出了一丝红晕,一颗心欢快的似乎要跳了起来。
她的小手拿下了,眼睫毛犹如蝴蝶煽动着翅膀,丝毫掩饰不住眼珠中的那一抹狂喜。
然而下一刻,一股无名的怒火熊熊的在她的眸子燃烧。
伊拉贝拉突然很想化身为沙奎尔,一枪把这个该死的家伙挑飞。
“你怎么不去死啊!”
因为,校场之中,灰尘消散,一道痕明显的马蹄印在逸风面前拐了一个巨大的弧度。
马上半身还在后仰,两前蹄乱蹬,嘴里哕哕喷着白沫儿。
马背上的沙奎尔气急败坏,眼睛红的像要吃人。
这都不是重点!
关键是那逸风八不定的站在场中央,伸出一个手掌,做了一个住手的姿势,嘴还保持着大吼的姿势。
“慢着!住手!”
可以想象,刚才逸风就是做了这么一个动作!
一个骑士可以战死,但绝不能投降!
特别是在这种决斗的场合,更何况还没有真正开打呢!
伊拉贝拉羞愧的简直无地自容,很想大吼一声,我不认识这个家伙!
事实上,这样想的远不止伊拉贝拉一人!
观众席上的绝大的嘘声就是最好的明证。
就连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马的沙奎尔也在原地围绕逸风打着转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投降么?现在才想起投降不嫌晚了点么?”
“不公平!”
逸风好像并没有听见沙奎尔的话,反而冲着场边惊呆了的拉索尔一阵乱吼。
“为什么?他可以骑着马?这不公平!”
逸风指了指沙奎尔原地打着转的骏马。
噗~~~
正在喝酒的国王陛下一口就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
这样的回答一下子让沙奎尔郁闷的快要吐血。
“不公平,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才叫不公平!要不是我沙奎尔的骑术过人,你现在就是一团肉泥了!”
逸风慢条斯理的振了振衣裳。
“是你太性急了!请问,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拉索尔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他思索了一阵。
还真的没有得到逸风的同意呢!
确实不公平!
拉索尔抬头看了看一身铠甲的沙奎尔,以及他身下那匹全身铁甲包裹只留下一对黑黝黝的眼睛的高头大马。
再看了看一身单薄的长袍,在沙奎尔的笼罩之下犹如一只在巨像脚下发抖的兔子一般的逸风。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窘迫的拉索尔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鼻子都快气歪了的沙奎尔。
“沙奎尔将军,要不您下马,再来一次?”
再来?
说的轻巧!
刚刚那一击可是凝聚了沙奎尔的全部的精神力和斗气,那是沙奎尔的顶峰状态。
换句话来说,就是现在的沙奎尔也很难达到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了!
这好比,一个壮汉喝了点酒,正在兴头上,准备去找点乐子,突然发现情妇的老公回家了,还颇为抱歉的彬彬有礼的对他说。
“抱歉,打扰了两位的兴致!要不,你们继续?”
这种情况,你还能继续的下去吗?
沙奎尔简直快要疯掉了!
拉索尔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处于公正的他,也不好偏袒谁,只好制止了沙奎尔的暴怒。
“您骑着马,而逸风阁下是没有马!这样的决斗确实是有损于骑士的公正!但是,要是下马再来一次,又对沙奎尔阁下不公平!你们稍等,我们讨论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