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已经三天,张山觉得是应该去跟钱莱西接头了。小土坡那里是不能住的了,以前光棍,不好好意的人找上门来自己有信心可以跑掉。现在不行了,守着差不多十吨黄金,人舍不得跑了。所以他在苏州河的滩岸边找地方另搭了个窝,就窝在窝里休息了几天。
这人啊,钱多了顾忌就多,张山连回小土坡那看那两辆小车还在不在都不敢,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快走到巷口的时候,恰好看见钱莱西走出来上了一步黄包车,迎着自己的方向拉跑过来。张山见状就立在马路边等。近了的时候,发现他好像不对劲,自己这么大个人在在这里都没看见。这人怎么了,功夫退步这么厉害,见到老板都不打招呼了?
“老钱,你这是去哪啊?”张山只好对呼啸而过的黄包车喊道。
钱莱西听到这声音,有些惊愕的回过头,急忙对前面奔跑的人喊道:“停车!停车!”
拉车师傅技术可能还不是很过关的,刚才这人说越快钱越多,他就发挥了最高水平,拼命向前跑。这都还没跑出瘾来财神爷就又踩急刹车,他急忙急忙右脚往前一定,惯性差点把钱莱西翻下车。他往后一看,不禁暗呼槽糕,完了,赏钱没了。
钱莱西有些狼狈的下车,对司机道:“你等我一下。”
听到这话黄包车师傅才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钱莱西有些大松一口气般的感觉。
“你干嘛啊这是,急急忙忙的样子?”张山问道。
“我赶着去把人赎出来。”
这话打脸啊,人家给你打工,还得去做兼职才能养家糊口。张山脸有些挂不住,“我说不是吧老钱,我开的工资不低啊,这结婚生孩子真的花费这么高?”
张山同时对他也有点埋怨,现在好不容易交了个女朋友,正想进一步呢,都你这样,谁还敢结婚,吓人啊知道不?
钱莱西也习惯了他这样子,听到他语气里的埋怨,说道:“不是,我现在不接律师的活了。”
这得说明白,要不然老板以为你要跳槽,觉得到头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上进的机会就堵死了,你做得再好也没有用。
张山有些不解,“不做律师了你去赎什么人?还慌慌忙忙的。”
“我们的人被人绑了。”钱莱西说到正事,脸上有些焦急。
“我们的人?”张山疑惑,“我们有什么人?”难道这人三个多月的时间就私自把事业做大了?
“那些过来的学生啊。”钱莱西道。
“哦,”张山枉然大悟,“怎么了,有人犯事了?不对,你刚才说被绑了,被谁绑了?”
“应该是青帮的人,哪个山头的还不知道,现在你回来就好。你说怎么办?”钱莱西问他,毕竟拿老板的钱去赎员工,有些心虚。
原来是道上的人,都一条道上混的,怎么不知道做人留一线,山水再相逢。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俺老张的人给绑了,打人不打脸都不知道,还混什么社会?
“走,去看看。”张山语气里有些兴奋。
钱莱西四望了一下,“你车呢?”
张山有些尴尬,“我走路过来的,现在没车了,过几天先。”
“那再叫一辆黄包车?”钱莱西问,现在他不急了,张山来了,就是老板的事了。
“走梁出租车吧。”张山说完,走到黄包车师傅那,“师傅,我们不坐了,呐,这是车费,够了没有?”
听完黄包车司机有些沮丧,“起步价一角钱。”
看到他要找钱,张山说道:“不用找了,你忙去吧。”
那司机立刻高兴的说道:“谢谢客官打赏,好人一生平安。”说完给微微鞠了个躬。
“得了,好人都出来了,还一生平安,忙去吧。”
打发走司机,张山边走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我今天过去他们那才知道,刚回来拿钱要过去。就碰到你了。”钱莱西答道。他也没问张山什么时候回来的,毕竟跟他干过一笔买卖,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问。
“老高他们没有叫人安排吗?”
“有,他们的老师想去跟人评理,我觉得行不通,就回来拿钱了。”
“那先过去他们那看一下吧。”张山说道,评理有用,世人还用那么折腾。
两人走到租车的地方,张山跟人说了一下,他没要司机,交了押金后,就开走了车。
张山开着车,问:“那人给钱了没有?”
“给了,不过你说的时间没到,我不敢冒险去动。”亲身参与,钱莱西也知道那人指的是谁。
“小心一点也好。”张山说完,笑着问他:“老钱,说实话,有没有还怕。”
钱莱西也笑了一下,看着窗外逝过的人和景一会儿,说道:“也没多怕,就像你当初跟我说的,人反正都要死,老是低声下气也不是个事,博一搏了,现在更不怕了,当是为我儿子尽点心。”
“被你搞得我都忘了,”张山说道,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一个宝石挂饰,“呐,给小孩的礼物,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合适回头你自己去挑一个。”
钱莱西也不客气,当初这人自己说钱不是问题,接过一看,说道:“这太贵重了。”这又金又石头的,按经验,张山不会拿假的敷衍他。
“得了,小玩意,不值什么钱。”
等他收好,张山接着问:“老高他们还在上海吗?”
“老高不在了,前几天电报过来说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