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色中,马头攒动、浩瀚一片,数千匹战马奔腾向前,溅起漫天尘雾,通体黝黑的铁骑似乎溶于夜色之中,狂乱的马蹄声在天地间激荡汹涌,雄浑至令人窒息。
“报~”
一骑探马高举火把,如同一盏明灯,从前方疾驰而来。
“吁~”
张宝轻轻喝住战马,右臂高举,紧随张宝身后的典韦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空中重重一擎,苍凉低沉的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汹涌而前的通体黝黑的重甲铁骑遂纷纷减速,直至静止~
张宝目光如炬、灼灼地凝注在探马脸上,沉声道:“讲。”
“启禀主公,壶关前亮如白昼,杀声震天,末将探得西凉兵马正猛烈攻打壶关!”
“嗯!?”
张宝眸子一厉,
于马背上手搭凉棚,极目之处果然见隐隐火光,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厉声道:“传令,所有兄弟弓上弦,刀出鞘,随本将军奇袭敌军后方!”
面如厉鬼的典韦凄厉的狼嗥声霎时划破天际,“主公有令,所有兄弟弓上弦,刀出鞘,奔袭敌军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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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关外,一身戎甲的徐荣屹立马背之上,在李蒙、郭汜、张济等将领拥簇下观战,看到壶关关门大开,黑压压的骑兵汹涌而出时,徐荣阴冷的眸子陡然一厉。
郭汜眸子亦是掠过一丝愕然,转头对徐荣道:“将军,那数百骑出来莫非是找死吗?函壶关外虽然地势平坦,却并不宽阔,骑兵根本就难以展开冲锋,此时出动骑兵反击岂非以已之短攻敌所长?”
“不对!”
徐荣摇摇头沉声道,“你们看,那根本就不是贼兵的铁骑,那只是一般的轻骑兵,况且仅只数百骑而已!”
“嗯!?轻骑兵?”
张济手扶颔下须,凝声道:“将军所言不错,黄巾贼军铁骑一贯是身披重甲,全通皆包裹铁甲之内,只是这轻骑兵的优势并非正面突击,而是侧翼迂回袭扰,可壶关外的地势已经决定了贼军骑兵无法进行侧翼迂回。难道关上的贼兵已经到了如此窘迫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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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我者死~~”
冲出城门一马当先的许褚暴喝一声,眸子里暴起骇人的厉芒,锋利的长刀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耀眼的寒芒,斜斩一名西凉军校尉的颈项,那小校狼嚎一声奋力举起手中的钢刀意图硬磕许褚的长刀,幽暗的夜空下顿时激溅起灿烂的火星~~
“锵~”
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那小校陡然一惊,但见手中钢刀竟被生生磕断,而许褚的长刀去势犹疾,冰冷地从那小校的左肩切入、直透右肋,尔后顺势以刀一挑,小校的上半截身躯便被挑得飞了起来~~
“杀~”
“杀~”
眼见许褚神勇,乱军之中数名西凉军狰狞的脸上露出狞笑,数柄锋利的长矛如毒蛇一般,悄然而至~
“滚开~”
许褚满目狰狞之色,
昂首长嚎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立而起,沉重的长刀凌空抡了个大圆,呼啸着向四周旋斩而去~~
“锵~”
“锵~”
“呃啊~”
长矛折断的金铁交鸣声中,数名西凉兵凄厉地嚎叫起来,有殷红的血线透过绽裂的铁甲从胸际激溅而出,下一刻,尚在滴血的残躯轰然落地,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兄弟们,随我杀~”
许褚大喝一声,狠狠一挟胯下坐骑,身后跟随着五百悍不畏死的骑士,如同锋利的钢刀狠狠的楔入西凉军中军大阵,西凉军中军大阵霎时一阵骚乱~~
“凭着区区数百人,就想硬悍我数万西凉大军,做梦!”
中军大阵徐荣冰冷的目光盯着如同钢刀一样的黄巾轻骑,倏忽之间,嘴角垫起一丝冷笑,冷然道,“张济、郭汜听令!”
“末将在!”
张济、郭汜于马上抱拳应声,面如锅底的脸上流露出骇人的狞笑~
“你二人各领一支骑兵将其劫杀,让这些贼寇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骑兵!”
“诺!”
张济、郭汜,狞笑着领命而去。
“李蒙,传令铁甲军打开一道通路,贼军进来以后即可封死!”
“诺!”李蒙挥鞭纵马即可传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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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杀~”
隆隆的铁蹄声中,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五百毫无惧色的黄巾骑兵在许褚的带领下,如同五百只抛弃生死的饿狼,正露出锋利的爪牙,浑身撒发着强烈的杀意,恶狠狠的扑向眼前的猎物~
“挡我者死~~”
许褚咆哮着,手中沉重的长刀上下翻飞、寒芒闪烁,纵骑过处,西凉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竟无人能够挡他片刻。五百骑黄巾骑兵狂喝连连,誓死追随许褚身后,汇聚成犀利的冲锋箭矢,深深地锲进了西凉军阵中~~
“将军~”
一声凄厉的狼嗥声自脑后响起,许褚奋力一刀砍杀眼前一名西凉兵,血红色的双眸看向身后副将,但见副将浑身鲜血淋漓,血污的脸上满是焦急,举刀纵马上前,厉声道:“将军,我等已陷入包围矣!”
“嗯!?”
许褚抬起头,赤红的眸子掠向四周,果见黄巾骑兵被西凉铁甲所阻,已经失去了机动力,转眼之间即被无数的西凉铁甲军所包围,木讷的眸子里血色更甚,浓稠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中军大阵内徐荣~
“咻~”
许褚耳畔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