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净涪?!”
“净涪?是那个净涪?”
“净涪啊......”
在一片诧异惊叹声中,却猛地听得心宽心窄两人暴怒的声音炸响,随同他们声音一起爆发的,还有他们饱蕴着怒火的暴涨气息。
“净涪?!留影!你是在羞辱我们吗?”
如同恐怖的遮天大潮一样的气息从心魔宗宗门核心地界掀起,无视一切阻隔的空间和人物,直接扑向天魔宗地界。
诸位魔门巨擘的神念顿时安静地避到一侧,既是为了看戏,也是想要借机探一探留影的实力。
前不久天魔宗可是有消息传出,留影的陈年旧伤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他们对天魔宗对留影的态度可就要稍微收敛收敛了。
面对着怒吼一样的狂暴气息,留影老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稳稳躺在矮榻上,随手抬起手里的杯盏,手一侧,被拿在手里的杯盏斜斜倾出一个平行的角度。杯盏里盛满的美酒立时向着地面落下,但却又在半空中陡然化作一个个阴魔,桀笑着迎上从心魔宗扑来的狂暴气息。
“哼!”
心宽心窄两人齐齐冷哼了一声,心念转动,属于他们的气息霎时间也转化作一个个魔头,和那些酒水化成的阴魔站在了一起。
所有在一旁观战的魔门巨擘都知道这一场隔空斗法必定会以留影老祖的胜利告终,毕竟在修为和手段等等各个方面上,哪怕心宽心窄两兄弟齐心同力联手,也只能堪堪敌过留影而已。
但他们想到了结果,却没有预想到过程,更没有想到这一个过程,竟然是那样的干脆利落。
只见那美酒所化的阴魔和气息所化的魔头不过刚刚打了个照面,那些阴魔就桀桀笑了两声,陡然张开一个夸张到几乎比它们整个身体还要大还要长的嘴巴向着那些气息所化的魔头猛吸了一口,那些魔头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动作,直接就被阴魔吞咽殆尽。
到得全数的魔头全被吞吃干净,阴魔们打了一个饱嗝,却又再次睁开眼睛,阴阴地循着所有注视着这边动态的人的视线望了过去。
说实在的,这些阴魔并不如何厉害,最起码它们所谓阴森险恶的视线在这些魔道巨擘的眼睛里根本只是一道微风,压根掀不起丝毫的波澜。但这些魔道巨擘们还是一一收回了视线。
这些阴魔不足以为虑,更不能让他们退让,真正让他们忌惮的,不过是随手以酒液化出这无数阴魔的留影而已。
这会儿,留影老祖随手将杯盏往那些阴魔的方向一递。但见那些阴魔桀笑了一声,乖乖化作醇香的酒液,再度回到了杯盏之中。
留影老祖将那酒杯里的美酒送到鼻端轻嗅,目光注视着这些酒液,并不看心魔宗那边几乎已经要被气炸了的心宽心窄两人,随口问道:“你们觉得......你们值得?”
几乎所有听见了的魔门长老都忍不住喷笑出声,幸灾乐祸地看着心魔宗的方向,就差一点点就要在火上再浇上些许火油,要让那两人心头的怒火烧得更盛一点,也要将他们的脸面放在脚边多踩几脚。
心宽心窄两人的手几乎同时抬起,但也几乎是同时,他们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再度将手重新放在膝盖上,咬着牙将这口气吞了回去。
心宽心窄两人的沉默几乎没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别看心宽心窄两人心眼小,气量更小,简直称得上一个睚眦必报。但事实上,他们两人也格外擅长隐忍。
当然,这各处魔宗那些不能隐忍的人,早已经化作各处魔窟里的枯骨野鬼了,如何又能风风光光地活到现在?
留影老祖眯了眯眼,却没多在意。他轻啜了一口杯中美酒,将那似乎比同一批美酒里的其他酒水更为醇美的酒液含在嘴里细细品尝得一会,才道:“早在十年前的那一次竹海灵会结束不久,我就亲自去找过净涪......”
他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出去,完全没有将刚才的那一场隔空斗法放在眼里,也没有丝毫的阴霾,仿佛只是在简简单单地说起那么一件不大不小的旧事。
“我想收他为徒,但他拒绝了......”
最后,留影老祖还极为惋惜地叹了一声,“我想过不如干脆就直接将他带回天魔宗的,但实在不好动手......”
几乎是魔门的所有巨擘都在心里接了一句:当然不好动手。
净涪是什么人?
妙音寺出家沙弥,他的上师是天静寺那一个清恒!哪怕是那个时候这净涪的声名还不算太响,但因为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他直接在佛门世尊那边挂了号......
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他们佛门的承重顶梁。真抢了的话,简直不啻于一把火烧了天静寺的藏经阁。
那就是要和整个佛门真刀真枪扛上的节奏。
魔门一众巨擘静默半响,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了平静,“这净涪确实是好,但不是有绝对的把握,不是他自愿,动了反倒惹祸。”
“不仅仅是那净涪,就连天剑宗的左天行也一样......”
左天行那边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真抢了左天行的话,天剑宗的那个陈朝是会直接拔剑杀过来的。
留影老祖听到有人提起了“左天行”这个名号,被杯盏挡住的唇却撇了一撇,眼中也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显而易见,他根本就没有看中左天行。
其他人不知道留影老祖想法,只继续在那里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