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戒师威严肃穆的目光下,不管是同在戒坛顶层的其余戒子,还是第二层戒坛处观礼的一众禅师,齐齐紧闭了眼睛,低下头去。
戒师见状,才点了点头,转身再向清见禅师合十一礼,道:“众僧听作羯磨。”
清见禅师应道:“善,请作羯磨来。”
戒师又道:“大德僧听,此净涪从和尚清见求受具足戒,此净涪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清见为和尚,净涪自说清净无诸难事,年满二十,三衣鉢具,若僧时到僧忍听,授净涪具足戒清见为和尚,白如是。”
随后,戒师问众和尚道:“成就不?”
清见等和尚齐齐应道:“成就。”
戒师听闻,转身而对净涪道:“已作白已,僧皆随喜,今作羯磨,动彼戒法,莫令心沈举,当用心承仰。”
净涪头顶清光湛湛,未有丝毫浮动。
他点头沉声应道:“是。”
戒师又再对众和尚道:“当听羯磨。”
“大德僧听,此净涪从和尚清见求受具足戒,此净涪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清见为和尚,净涪自说清净无诸难事,年满二十,三衣鉢具,僧今授净涪具足戒,清见为和尚,谁诸长老忍。僧与净涪受具足戒清见为和尚者默然,谁不忍者说。此是初羯磨。”
说完初羯磨,戒师又问众和尚:“成就不?”
众和尚又是齐声应答道:“成就。”
戒师再转身对净涪说道:“已作初羯磨,僧皆默可,今十方法界善法并皆动转,当起欣心,勿纵怠意。”
净涪只觉自己头顶上方的心念转动,又有那一片清净菩提光自虚空冥冥中洒落,一阵阵清凉感觉自净涪头顶落下,直沉落至净涪心底。
那人形光团眼底似乎闪起了一点灵光。
净涪停得一停,才回答戒师道:“是。”
戒师点头,转身对众和尚说道:“当听羯磨。”
“大德僧听,此净涪从和尚清见求受具足戒,此净涪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清见为和尚,净涪自说清净无诸难事,年满二十,三衣鉢具,僧今授净涪具足戒,清见为和尚,谁诸长老忍。僧与净涪受具足戒清见为和尚者默然,谁不忍者说。此是第二羯磨。”
“成就不?”
众和尚仍是道:“成就。”
戒师再与净涪说道:“已作二羯磨法,僧并和合,今十方法界善法并举集空中,至第三羯磨竟时,当法界功德入汝身心,余一羯磨在,汝当发身总虚空界,心缘救摄三有众生,并欲护持三世佛法。”
净涪虽然未曾抬眼望去虚空,但却能清楚感觉到那人形光团眼底彻底亮起的那一点灵光。
灵光灼灼其华,瑰丽妙华,美不胜收。
净涪未再在心底一一回味,只庄重应道:“愿僧同时慈济前生,同共合掌佐助,举此羯磨。”
戒师再看了一眼净涪身后此时已经显化出来虚淡金身,回身再与众位大和尚道:“大德僧听,此净涪从和尚清见求受具足戒,此净涪今从众僧乞受具足戒,清见为和尚,净涪自说清净无诸难事,年满二十,三衣鉢具,僧今授某净涪具足戒,清见为和尚,谁诸长老忍。僧与净涪受具足戒清见为和尚者默然,谁不忍者说。此是第三羯磨。”
戒师仍再问道:“成就不?”
一众和尚也仍旧答道:“成就。”
戒师再转身,面对净涪,眼睛眨了眨,才沉神道:“僧已忍,与净涪授具足戒竟,清见为和尚,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这一句话落下,戒师几乎摒住了呼吸,也再不理会其他,只睁眼定定望着净涪。
他隐隐觉得,他突破瓶颈的契机即将出现。
哪怕戒师已经尽力将身心调整,尽全力准备他最完美的状态去迎接这一份机缘了。但当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一时间仍然失神了。
言语不足以描述那一刻他感受到的触动,也无法表达出他那一刻的震撼。
戒师陡然落下泪来。
净涪却根本未曾分神去注意旁人,他只觉得他的全部心神在那一瞬间被分成了三份。一份在净涪的肉身上,一份在就站在他身后的金身上,还有一份,却在那虚空中的那一个人形光团上。
而那一个人形光团前,那一片清净菩提光里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那人抬眼望定他,无喜无悲的眼底闪过一丝流光。随即,他的手抬起,袖袍一扫,就将这一个人形光团扫下。
那人形光团在虚空中继续坠落,精准至极地落在了净涪身后的那一尊金身上。
不过是须臾,那人形光团完完整整地重合在了一起,彻底成为一体。
净涪闭上眼睛。
清见等诸位和尚及诸位新出炉的比丘将落在净涪身上的目光收回,不经意扫了一眼站在净涪身前不远处的戒师,见他犹未完全褪去红晕的眼圈,不由得再次望向坐在那里的净涪,再认真仔细地打量。
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净涪脑后悬挂了一圈光轮。光轮绽放七色华彩,华彩落在净涪身上,直如曼妙天衣垂挂,华美无匹。然而华美天衣只是衬托,真正令人心旌摇曳的是被天衣围拢在其中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人分明还是早前的那般眉目,可周身泛出的莹莹玉泽,通体显化的清净纯和气度,却直让人惊为天人。
单就如此本还不足以令戒师触动落泪,但清见等诸位大和尚看着此时站在净涪身后的那尊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