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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小法会结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净涪都只与清开大和尚一道待在后山里。所以哪怕相国寺里的一众僧人等待他的出现等到望眼欲穿,相国寺外慕名而来的香客来了走走了来,也没有多少人再得见过净涪。

作为能随时拜见净涪的为数几人之一,清无僧人这些日子就难得有个安生的时候。哪怕他身为相国寺当代主持,也实在吃不消。

尤其是对上便装而来的靖国当代国君的时候,清无僧人更是无奈。

他叹得一口气,合掌与这位国君见得一礼,口中称道:“陛下......”

靖国国君畅笑一声,旋身在蒲团上落座,回首与清无僧人道歉:“清无大师,打扰了。”

清无僧人只得笑了一下,仍和这位国君东边一处西边一下地闲聊,聊到最后,靖国国君面前的茶盏都添了两回水了,才在国君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入了正题。

“陛下此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靖国国君见清无僧人装傻,心下摇头,但还是接了清无僧人递过来的梯子,“听闻妙音寺的净涪比丘在寺中挂单,朕慕名久矣,欲亲自拜见一二,不知大师能否应允?”

清无僧人是真的无奈,他叹了口气,道:“陛下要求见比丘,不是老僧我答应了就可以的,得比丘自己答允才是真可以。”

靖国国君点头,仍自望定清无僧人,“朕自也是知道的,但朕觉得,还是该先问过大师才好。大师觉得呢?”

清无僧人迎着靖国国君的视线回望过去,半响后,他叹道:“若陛下相信老僧,那便请陛下就此归去,自此绝口不提此事。”

清无僧人没让靖国国君去看看吴国现下的情况,因为那没用。他们靖国的这位国君和吴国那位国君实在是大不相同。

吴国那位国君君权下放,朝中多的是老臣、世家掣肘,但他们靖国的这位国君,却是大权独揽,此时靖国朝野上下,除了他们相国寺还有些能力之外,真没有什么人能够动摇到这位国君的君权。

可以说,若他们国君想要长生不老药,靖国朝野上下连个说不字的都不会有。更别说会像吴国那样搅动一浪又一浪的暗潮了。

靖国国君目光闪了闪,他的手指摩挲着茶盏的边沿,感受着杯盏上淡淡传开的温度,“大师,如果我说,我想见净涪比丘并不是为的长生不老药呢?”

清无僧人下意识地转过目光上下打量他们这位国君。

他们这位大权独揽的国君此时已过四十,但目光还自炯亮,几若青年。而青年时候的国君,还是一个无比仰慕佛法想要出家修行的居士。

清无僧人仿佛被这样的目光烫了一下,他急急地垂下眼睑,匆忙躲避了开去。

靖国国君得见,心下反而涌上了一线希望。

他摩挲着茶盏边沿的手指都在抖,抖得连茶盏里盛着的茶水都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真的,真的有希望......

清无僧人虽然没有再望向靖国国君那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望见这位国君的失态。

他转过头来,正色与这位国君问道:“陛下,哪怕只是有希望,哪怕这一世不可能走得长远,你还是想要踏入佛门修持佛法吗?”

靖国国君稳住手,将手上托着的茶盏平平放在了案桌上,才在清无僧人的目光中认真而郑重地点了头。

“朝闻道,夕可死。”

清无僧人沉默得许久,终于答道:“陛下,找净涪比丘是没用的。”

靖国国君当场就皱了眉头。

清无僧人这回却没看他,“确实,在那一场法会中,寺中的弟子确实是收获颇多,但这位比丘他本身并没有太过涉及这些。老僧我觉得,比丘虽然对如何让凡俗修行有所了解,但此间因果似乎并不是着落在他身上。”

“该是另有其人。”

清无僧人转头望向外间天地,却还是和靖国国君道:“陛下啊,你得等。”

靖国国君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他:“得等到什么时候?”

靖国国君不怕等,但他怕自己等不到。

清无僧人顿了顿,答道:“等到那个人的成长,等到那个时机的到来,就是到时候了。”

靖国国君沉默。

清无僧人笑着回头望他,见他表情,扬了扬眉,笑问道:“怎么?陛下你还在怕?”

靖国国君笑了一下,却是难得坦然地点头:“怕啊,为什么不怕?”

清无僧人大笑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定心丸,“你放心,若你还能坚持,你必定是能等到的。”

靖国国君相信清无僧人。

清无僧人他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相国寺凡俗主持而已,他生有神通。

既信了清无僧人,靖国国君也就没再坚持要去拜见净涪,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大师请放心,原氏一族藏书楼很快就能修建好了的。”

清无僧人点头。

果然如靖国国君所说,清无僧人所想,原氏一族的藏书楼只用了半月不到的时间便修建完毕了。

藏书楼建好之后,便该将原氏一族的藏书收入藏书楼中,也该有一场正式的宣告仪式。

清无僧人挑定了日子,确定好一应仪程之后,便带了这杂七杂八的东西去后山寻净涪。

净涪原正与清开大和尚论道辩经,见得清无僧人进来,便站起身与他合掌见礼。

清开大和尚见得他,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清无僧人不以为意,他合掌与净涪还了礼,又笑着和清开大和尚点头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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