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叶家门口。
叶礼诚一手抓着林清媛的手腕,几乎是强制性的把她拽下了车。
两人走进家里,满婶正好过来,看到叶礼诚的脸色,吓得什么都不敢说,连忙后退几步。
林清媛手腕被捏的生疼,她挣扎着甩开了他,“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主动走在前面,上楼回自己的卧房。
满婶看着他们俩的身影,嘴角一抹不屑撇开,这几天她当然也听说了叶凉烟可能不是叶家女儿的事,她对这事自然也很好奇。知道今天他们是去看那什么鉴定的结果,看先生刚刚那副气怒的样子,那个丫头看来真的不是叶家小姐啊?!
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小三的孩子果然是个野种!
她抬头望天,夫人啊,你瞧见了没?要是你还在该多好啊,看到这一幕,你也该瞑目了吧?
卧房内。
林清媛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叶礼诚一进门,看到她这副样子,怒气更加高涨,上前几步,伸手就把她刚收好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上,顿时一阵乒咚哐当的声音传来。
“你要做什么?!”
林清媛声音平淡,“我搬走。”
“你休想!”叶礼诚双眸暴瞠,“我那天的话说的很清楚,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个家!”
“叶礼诚。”林清媛忽然双眸静静地盯视着他,叶礼诚心底一慌,眼神闪躲开了。
“凉烟不是你的女儿,所以,我也没必要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我最后一次求你,放我离开这里吧。”
叶礼诚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钝痛感慢慢地传来,越来越痛,他咬牙切齿,一字字吐出:“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何必呢?”林清媛声音轻轻,眼神平静中似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和沧桑,“叶礼诚,我们夫妻十六年,够了,就让我自由一下,不可以吗?”
“不可以!绝不可以!”叶礼诚伸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以前不可以,现在,更加不可以!”
“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头戴绿帽?”
“哼,反正你跟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什么样,我无所谓!”
两人目光对视良久。
林清媛的眼中太平静,叶礼诚有些心慌地想要捕捉什么,可是这个女人就跟谜一样,他看了这么多年,依然看不透她心中想什么。
“唉。”
半晌,林清媛只是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她蹲下身,开始收拾满地的衣物和东西。
“你还是要走?”
“你不放我走,我能去哪?”林清媛头也不抬,“既然你要彼此折磨,那就这样吧。”
听出她的妥协,叶礼诚的心情却没有半分的轻松,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个女人,看起来软弱温柔,但其实她强韧地犹如蒲草,风吹雨打都无法撼动她的那颗心。
他把她强硬地留在身边二十多年,却很清楚,他从来没有一刻得到过她的心。
挫败,失望,痛苦,矛盾……这么多年一直围绕着他,但他是叶礼诚,他看中的女人,绝对会想尽办法得到手,也绝对是,在他放手之前,休想先离开他!
这么多年他对待女人一向如此,但唯独家里的这位,始终让他放不了手。
既然放不了手,那就彼此折磨也好。
……
慈善酒会现场。
江煜棠带着叶凉烟抵达后,被迎宾的服务生带至指定的位置坐下。
这场慈善酒会,是盛京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大型活动,几乎所有政商界的豪门大族都会有代表来参加。
今晚江煜棠不是代表江家来的,而是以棠远集团总裁的身份出席,只不过,这里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是江家大少?众人看到他,还是谦恭有礼地称呼他一声“江大少”,自然也是把叶凉烟捎带上,一声“江太太”叫的很正规。
两人坐下后,没多久,身边的位置就有人坐下了,一看,还是熟人。
顾时远以及程远雨两个人一起来的。
见了面,江煜棠和顾时远打了声招呼,顾时远的目光看一眼叶凉烟,淡淡点头,但叶凉烟目光平静地移开,仿佛把他当空气一样。
别说她今天心情不好,就是心情好,她现在对顾时远也是漠然无视。
程远雨自然注意到她的神情,知道她跟谢婉瑶关系好,所以才这么膈应,她笑容亲切,“江太太,真是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叶凉烟倒没有像无视顾时远那样无视她,反而看似很友好地道:“嗯,挺好的,就是刚才突然一下不好了。”
“……”
程远雨嘴角的笑意微顿。
江煜棠轻轻掩唇,桌子下的大手温存地揉着女人的手指,顾时远则是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样的气氛,自然也没什么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叶凉烟心里到底是担心妈妈的,早上她就那么被叶礼诚带走了,她想追也没追上。其实要不是叶欣荣拦着她了,她也许也不会追上去。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跟妈妈说些什么,不管说什么,好像都会伤她的心。
妈,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妈,为什么要生下我?
……
以前她心底哪怕对叶家,对叶礼诚,对其他叶家人有再多的厌恶,但她心底从未想过他们不是自己的家人,相反,她其实很渴望家庭的温暖,只是后来她认清了,她估计这辈子自己没有家人缘,因此她就没奢求过了,只想着等自己有能力了,就带着妈妈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