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口气,刘总言犹未尽说:“那天我一听完倩倩的故事就开导,她可能思母心切,看到幻影了吧。/x/但她坚定地说,不会的,绝对没错。她好像从来没有那样肯定过。”
刘总的话无意触到了我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经,只觉春风水一样悄然漫过心田,土壤涌涌动动的,多么令人惊喜的绿苗苗啊,颤颤悠悠的,要破土而出了。紧接着,我“啊呀!”歇斯底里大叫一声,差点儿跳起来,一拍大腿说:“是她!一定是她!——杜鹃!”这一惊一乍倒是把刘总弄了个愣怔,话音戛然而止。我的脑海又一闪:倩倩的母亲不是叫兰花吗?呀,看我这神经的。
“刘总别介意,别介意呀,继续往下说,继续!”我连忙圆场。然而刘总似乎故意放高了声音:“不说了,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了。”
又是一个夜晚,街灯漫天星星似的,诡秘诡秘地笑。将近12点了,我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从欣欣家出来。按说我的酒应该醒了,可是腿脚不知怎的还是不听使唤,走路东一脚,西一脚,浅一脚,深一脚的。欣欣执意不让我走,可我硬是不听,更不让人搀扶,还执拗地说自己清醒得很,非回家不可。
刚刚躺下,咣咣咣!有人敲门。我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应付着,并挪步门边。“谁……谁谁……谁谁……谁……谁呀?我这是在谁家啊?门呢?门怎么会丢呢?杜鹃吗?委屈一会儿啊!请我喝……喝酒呀?我上马……不……我马上就……就去……再喝十碗八碗的……”
一会儿,门吱嘎开了,一张盈盈的笑脸出现在门口。
“您好,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声音甜润。
“你是?”我揉揉迷迷糊糊的双眼做梦似的。
“哦,先生。您忘性真大。我来过这儿一次的。您忘了?……”我自觉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骨碌碌快速转动,竭力搜索面前这位姑娘的信息——窈窕的身材,撷人心魄的笑,甜美的音质……
蓦然,我想起来了。“她不是曾经卖给我影子的那位姑娘吗?”
“你好,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我自觉已经完全清醒了,吐字清晰,声音响亮。
“先生,是这样的,去年我们公司卖给您的影子即将过期了,明天就要收回。到时候,我们只要轻轻按下设置的回收按扭,你的影子就会自动被收回。先生,通过一年的使用,您对我们公司的产品及服务满意吗?如果愿意继续使用的话,必须重新付款,马上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服务功能。顾客是我们的上帝,请相信,我们会竭尽全力为您服务的。”
“刚买的时候,你们没有告诉我使用期限啊。”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先生,你的问题涉及到了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顾客是不能随便知道的。先生,请您如实回答我,经过一年的使用,您是否真正满意我们推荐的影子产品及服务?当面回答我。”姑娘目光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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