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夏元鼎也感到突然,这好端端的,县太爷怎么就能落水了,难道县太爷的船也说翻就翻了?
马上就是县试的时间了,县太爷不在县衙里好好待着,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去游湖,难道士大夫的生活总是这么舒坦吗!净湖可是有许多准备参加的县试的学子的,就不知道避讳一下吗?
夏元鼎要是知道,县太爷正是知道这里有这些学子的存在,才正要去的。新来的县太爷,不寻找机会与这些读书人多接触,那才是失败的。
要明白,读书人正是社会的上层阶级,笼络好了他们,一切的问题都好解决了。你的政绩需要他们传颂,你的政策需要他们传达,你的困难也需要他们协助。
夏元鼎想的避讳之事,难道县太爷傻吗,他不会单独的去见哪个学子,也不会只对谁另眼相待,这会面的地点肯定是在公共场合,越多人看到越好,到时候人们会说,新来知县心系莘莘学子。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的,夏元鼎不去想,所以他失去了一个看到县太爷落水的机会。
“怎么就落水了呢?”夏元鼎问道。
“当时我们都上了小舟,在水面飘着,爷爷说文人学子都在湖心小岛上,我们也打算赶往那里!”夏元杰对那郁郁葱葱的小岛印象颇深,从远处看,不时的有群鸟栖息,一会散落枝头,一会成群腾空,他很想说说小岛的好,但看着夏元鼎,还是先把落水的事说完,整理了一下所听所闻,又说道:“距离我们甚远处,便有一个有着乌篷的大船,这船也是驶向湖心小岛,很突然的船就翻了,离得近的人说,翻船处还有漩涡产生!”
这么倒霉,被漩涡给弄翻了,不是撞船或者漏水什么的,夏元鼎都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县太爷也够倒霉的,漩涡可不是经常产生的,怎么就那么巧呢,说翻就翻!
夏元鼎接着问道:“那没有人受伤什么的吧?”
夏元杰摇头说道:“这倒没有,不过可能怕是受到风寒,后来县太爷就回去了。要不是有人高喊县太爷落水了,我们都还不清楚呢,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夏元鼎又问道:“那你们后来有没有去湖心小岛上,看了没有?”
夏元杰有些扫兴地说道:“看是看了,可是岛上的人也知道县太爷落水了,都急匆匆的走了,那里甚是冷清,我们也就逛了一圈就回来了!”
也是,为了看望他们这些岛上的读书人,县太爷却不幸落水,想必在岛上的这些人也没有心情玩耍下去了。
当时情形还真是如夏元鼎所料的,岛上石桌棋盘上,还留着他们当时下的残局。所请助兴的歌姬也未曾唱完曲子,便匆匆收场了。
回到的书房的夏继祖和王茂弘也觉得遗憾,好好的游湖,却是看了看了一出落水的戏,还因为离得太远,没有看得清楚。
“茂弘兄,这落水县令,我可是头一次见,你在县城待的时日久,快给我说说,这县令可有什么背景!”一回去,夏继祖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王茂弘看了,招呼夏继祖坐下先喝口茶润润喉咙,也是笑着说道:“莫急,莫急,你不问迟早是要告诉你的!”
“那你快说,就先说说他的仕途经历吧,说不定对元鼎和元杰的这次考试有裨益。”
王茂弘望了望门外,看附近无人,才大胆起来,压声说道:“新县令刚上任,我便托人打听了。这谢县令,你可知他什么来历,陈州谢家的旁支庶子!”
“原来是谢家子弟,我二人年轻时入京,谢灵还是当朝的尚书令,那时的谢家可是最鼎盛之时,谢家是名门望族,只是如今在朝的谢升只是官居工部尚书,品秩虽说也不低,是正三品的实职,比之先祖还是有差距的!”
“我们就少说风凉话吧,正三品我们还巴结不上呢,我告诉你,这谢植算是谢升的子侄辈,曾在象山书院求学,师从倒是不知道哪位,此人行事作风还待细查!”王茂弘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夏继祖本打算好好算计的,这一听,得了,还有啥可想的,开口说道:“闹了半天,茂弘兄就打听到了人家姓甚名谁,来自何处了。最重要的师门,个人所长皆一概不知,那还怎么研究!”
“我说你急什么,接着听我跟你分析,我且问你,好端端的,这谢家大家族的子弟,不在自己族学读书,怎么跑到象山书院去了?”
夏继祖慢慢想着,迟疑说道:“莫非是在自家族学不受待见,所以才迫不得已的跑去象山书院求学!”
“这个我可不清楚,奉先兄不如去问谢知县本人!”
“茂弘兄就不要开玩笑了,你别忘了,元鼎可是你未来孙女婿,你怎么还不上点心?”看样子王茂弘再不好好说话,夏继祖就要拂袖离去。
“好好,为了我那未来孙女婿,我就好好给你讲讲吧!”一看这样,王茂弘也不啰嗦,开始正经分析起来。
门外刚要进去寻找爷爷的王瑾萱,恰好听到爷爷和夏爷爷讲什么孙女婿的事,她从小机敏伶俐,自然知道爷爷谈的是自己的事,便没有进去打扰,随后就一个人偷偷溜走了,这一切屋内的两人倒是毫无知觉。
“这么说,你觉得谢植很有可能在《庸书》中出题?”
“就是不知道你那两个孙儿对几本经书掌握的如何了,经义、诗赋、时务策,你真的有信心吗?”
此问过后,书房内开始沉闷起来,夏继祖只顾着举起茶杯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