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暗暗比较这蜘蛛和鬼蜮蛛有什么差别的时候,忽然有个戴眼镜的小青年站起身来,捂着下部一脸焦急的样子。
他旁边有个中年人一瞪眼,“干什么去——!”
“毛,毛哥,我要去上厕所。”
“上厕所?”那毛哥看了看四周,“他说他要上厕所。”
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哄笑。
那毛哥笑罢,冷哼了一声,“不准去!”
小四眼苦着脸,“毛哥,实在憋不住了。”
“憋不住就他妈给老子拉裤兜子里!”
那小青年险些要哭了,但却不敢多言,只好缩在那里不停地摩擦双腿。
那毛哥扫了眼角落里的高轲,双腿一伸,“老子现在腿麻了,你们谁过来帮老子捶捶腿?”
几个小青年面面相觑,有个剃着光头的小青年对高轲吼道:“新来的,说你呢,过来给毛哥捶腿!”
高轲恍若未觉,依旧在皱着眉瞅着那蜘蛛。
“******,本来以为你小子挺识相,原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光头小青年说着大步赶过来,一把薅起高轲。
他还没等有所作为,眼前忽地白光一闪……一声凄厉的惨嚎顿时在整个牢房内响起,光头小青年捂着眼蹬蹬蹬连退了五六步,指缝间流出殷红的鲜血。
牢房里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没有一个人看出来那小青年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
高轲收回看天花板的目光,斜眼瞅了瞅他,向前跨了两步。那光头小青年顿时一个哆嗦,腿不自禁地向后退去……旁边床铺上的众人不由得人人自危起来。
高轲漫不经心的来到小青年面前,那小青年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
高轲摸了摸他光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剃光头呢?这样很酷吗,还是说这样别人会更怕你?”
那小青年嘴唇发青,已经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听话,下回别再做这么幼稚的事了。你这样只会暴露你心中的想法,让别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你罢了。”
“大……大哥,你放过我吧。”
“咦?我有把你怎么样么?……哦,是了,你该看医生了。乖,起来叫狱警去吧。”
那青年顿时如蒙大赦,刚要起身却被高轲拉住,“一会儿碰到狱警你该怎么说?”
“我……我就说我不小心把眼睛弄伤了。”
高轲叹了口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应该说,我们牢房里关进来一个精神病,一个疯子才对!”
那小青年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大哥,你行行好,打死我也不会这么说的。”
高轲板下脸来,“我叫你怎么说你最好照办,不然坏了我的事……”
“不……不敢……我一定照说,我一定说你是精神病!”
不一会儿,光头男被带走。高轲慢慢悠悠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以后便开始发呆。那刀疤男依旧是爱理不理的样子,没有丝毫让位的意思。倒是旁边的一些人开始有些畏畏缩缩、不敢再像先前那样肆无忌惮朝这边观望。
事后第二天,高轲被带倒了医疗室,这回坐镇的是一个中年人,面相倒还算和蔼,至少比那个阴森恐怖的老妖婆要正派得多。
“坐!”中年人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高轲依言坐下。
中年人打量了下他,“看起来也挺彬彬有礼的,怎么下手那么狠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往右偏一点,他的眼睛就废了。”
高轲注视了他一下,经验告诉他、这家伙不好骗。
“以前有过精神病史么?”
“没有。”
“哦?那为什么那小子一直喊你是疯子,还说你是精神病?”
高轲沉默了少许,“你知道的,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小青年,送到那种牢房里,如果再不狠点,后果不堪设想。”
中年人略愣了一下,说实话他干这行也将近十年了,碰到想要装病的人无数。那些人到了他这里不是说自己有过精神病史,就是说自己脑袋昏沉沉的时好时坏,更有甚者还说自己经常失忆,至于失忆这段时间干些什么他压根就不知道,高轲这种回答他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忽然间感到有些好奇,面前这个看似平庸的青年似乎透着许多不平凡的地方。
在问了几个常识性的问题后,他示意高轲可以下去了。
高轲前脚刚走,他就吩咐道:“老刘,刚才那个叫高轲的小子,把他的资料拿来我看看。”
“哦?为父母报仇,杀人未遂么?原来是荀氏夫妇的养子,说起来这两位还真是叱咤一时的名人啊?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竟然沦落到破产自杀的地步……”
高轲并没被送回101号牢房,而是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单间’里面壁。
月色笼罩下,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一个无聊的人在望着窗外的月色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距离莫科监狱东南方一百二十里,喧闹市区的一所豪华别墅内,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有些不安的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旁边的真皮沙发上翘腿坐着一个高挑美女,如瀑的黑发随意荡着,纤长的手指轻握着一个高脚杯,很是安详地喝着法国红酒。
“唉,素素,老荀家那档子事,我们本来已经做得不对了,你为什么还要诬陷高轲那小子坐牢呢?”
被叫做素素的女子冷哼了一声,“爸,你是没在场。你没看当时高轲那小子的表情,如果我晚报警一会儿,他弄不好都会活吃了我!”
“活吃了你,就那个废材?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