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声巨响,整个阵势彻底地坍塌下来……安德烈一行人一脸怔怔地站在溶洞内,一眨不眨地看着‘身后的通道’眨眼之间就被无数碎石淹没,心中一时间余悸难消。
这个溶洞很大,聚集着大多数逃出来的人,一望之下黑压压一片,众人皆是狼狈不堪。
花长飞自醒后就一脸沉默,一句话也没说过。迎面踱过来一个四五十许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医师惯有的白大褂,但他这大褂有些特别,领口后背绣着太极图案。
中年人来到花长飞面前立定,众人不明白他来意如何,都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中年人看了看这些后辈的神情,喃喃道:“伙伴么,看来花小子这次还真交了不少好朋友啊。”问道:“喂,他这是怎么了?”
小安迪悲伤的道:“郭道蕴牧师为了救大家……独自斗那怪物……死了……”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
中年人一震,“郭……郭道蕴竟然死了……”侧过脸看了看一脸沉寂的花长飞,仰头长叹一声,“是么……难怪你是这幅样子……毕竟你们三个从小感情就很好……”
他话音未落,陡然间一声巨响,整个溶洞都颤了颤……众人刚逃离虎口,心有余悸,不由得都大惊失色。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猛然间一道耀眼的紫光冲破洞口、从众人眼前划过,打在对面的溶柱上,将偌大的钟乳石柱子打得粉碎。
中年人大惊,“好重的妖气!”
他刚刚说完,咔嚓嚓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道紫光划过,原本已经湮没的洞口,竟然被这两道紫光打出一条‘高约三米、宽约两米’的直线通道来。
隧道打通那一刹那,碎石迸射间,闪出一个身影,是个看上去三四十许中年人,一袭白衫,面若朗星。
不少人已经惊叫出声……
“郭……郭长春——!”
“原来是这个老魔头!”
郭长春怀中抱着一人,一袭洁白的牧师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
郭长春周身妖气弥漫,原本俊朗的面容此时有些狰狞,忽地狂笑起来,“哈哈哈……我养得好儿子啊——!就你知道那怪物是阵眼么?别人不去碰,你为什么要碰?这么白白赔上自己的性命……这就是你要的结局?这就是你一心所寻的道?呵呵……哈哈哈……这种‘道’要来何用——?”
其状十分的疯狂……不得不说,还真是有人不会看眼色,人群里忽地有人叫道:“郭长春!你乱叫些什么,莫不是发狂了吗?”
郭长春眼中厉光一闪,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嚎,刚才说话那人已经被大卸八块,死状极其凶残。
“你以为你是谁?你们这些人能活着站在这里,全是拜我儿子所赐,你们这群废物!我今天就让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众人闻言均是大愕,虽然已经预感到现在的郭长春很疯狂,但是却没料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要与所有人为敌的程度?
正当众人齐齐戒备郭长春那一刹那,异变突生,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陡然间从远处袭来。
虽然这个气息来得十分的突兀,但是众人均是高手,第一时间都觉察到了,纷纷回头望去,只见溶洞内一道白光忽至……在这晦暗的溶洞内,这白光显得是如此的耀眼,不少人一时间都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白光到达众人近前后,就那么俏立在半空不动了;是的,是‘俏立’!虽然她只是一团光影,但是不约而同的众人心中同时升起这个荒谬的词汇。
‘躲在郭长春开通通道中的高轲’呼吸一时间急促了起来……他能躲在这里并不是巧合;他早就熟知郭长春的气息,所以在感觉到他来了以后,第一时间就躲了起来;而郭长春因为心痛郭道蕴之死,并没有发现有人正吊在自己身后。
随着这‘耀眼白光’的渐渐隐去,那个‘让高轲魂牵梦绕的身影’终于呈现在了高轲眼前……这身影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熟悉……那纯洁无暇的面孔,那凌驾与众人之上的凛然气质……这还是高轲第一次看到灵洁的脸,以往的她总是蒙着白纱;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看到灵洁那一刹那,他还是感到了头晕目眩。
“果然事实是这样吗?呵呵……呵呵呵……风狩……我该怎么办?倒底哪个才是真的你?我现在真的快疯了,我倒底是跟你们三个里的哪一个在谈恋爱……还有为什么这件事给我的感觉这么的心悸,让我感到我们之间好像有一道鸿沟在阻止我们在一起一样……是我的记忆在作祟?还是说这是源自血脉的本能?
流浪的白色身影,早已忘记昔日的荣华;
今世的羁绊,沉浸在茫茫黑暗;
爱情与忠贞,你将如何选择?
是吗……原来这段话指得是这个意思……风狩……等你完全回想起你过往的一切,你倒底会如何选择……?”
高轲心中的痛苦、挣扎旁人自然不得而知,此时‘他所目的灵洁’一双‘恍若星辰般的眸子里、正闪着冷漠的光泽’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是一种漠视这世间一切的冷漠,仿佛在场的众人都是她手中的工具一般……最后这双目光越过众人,直视远处妖气缭绕的郭长春。
郭长春青筋暴露,森牙外露,幽黑的眸子里泛着血红的焰光,瞧那模样已经隐隐有些不太像人了。此时他瘆人的目光正冷冷盯着远处的灵洁,
“是你……我早就该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