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少主默认了。”血傲霜打蛇随棍上道。
说起来她也够郁闷的了,本来是好好的姐妹关系,结果去了一趟封闭空间倒好,竟然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儿的身份,这让生性傲气的她怎么受不了。
高轲还清楚记得、自己询问她们在封闭空间里的分身是什么身份的时候、血傲霜的表现……
“我……我是血凤……血凤……姐……的女儿。”她越说越是嗫嚅,最后低下了头,本来略有些冷傲、谁都不待见的面容上出奇地现出了一丝红润。
那个神情高轲永远也忘不了,有了这个先见,他现在怎么看血傲霜的表现、怎么像是同妈妈犟嘴的闺女一般。
“唉,说起来也真够神奇的。要不是去了趟封闭空间,融合了一具现代人的分身。我打死都不会理解现在人的思想都在想些什么……什么民主啊、开放啊、自由啊,这在我以前是从来都不会认可的。我以前被灌输的就是忠恕之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不是分身的记忆我拒绝不了,恐怕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即使有人在我面前提起,我也连听都不想听吧。”血凤儿感慨道。
面对血凤儿这句话,血傲霜出奇地沉静下来,要说思想上的转变她和血凤儿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性子偏洒脱、从以前就有些不服管教罢了。
照理说这种感受应该只有血凤儿、血傲霜这种经历的人才明白,外人只能从思想上去揣摩,高傲点的人认为自己想明白了就是真明白了,谦卑点的知道想明白与主观经历完全是两回事情;这就好比一个将要出门的人被父母教导说出门在外要小心、不要被人骗,他嘴里说我知道了,等到他真的被骗得回不了家、说我知道了的时候,这两个知道完全是两种概念;一种是意识上明白,而心里头不在乎,另一种则是心里头真正经历了这种惨痛的经历,思想与内心配合的知道,这是不一样的事情。
但是出奇地、血凤儿的话却让高轲心里头有些触动……说起来他的情况与血凤儿有点类似,他的头脑里也常常有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蹦出来,同样这些记忆也与他现代化的思想格格不入,比如他头脑里经常有一个类似父母的声音对他说……
“我儿,你不可婚前与异性生性关系,不要随从这世上的潮流。他们如此行,乃是因为在欲念中间迷失了,不晓得婚姻的意义,还有设立婚姻的那一位是谁;他们故意放纵自己可羞耻的**,找诸多的理由、理念。用所谓的文化、哲学来麻痹自己;你却不可这样行……你当记住婚姻人人都当尊重,苟合行淫的人必要被审判!”
又比如他常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悟,就好像他在第一次见到柳朕天的时候、突然觉悟的那段话一样……
“人在做出了某种错误的选择之后,尽管他不承认,但是他的性格却会不受控制地生扭曲,有的变得比以前更阴沉,有的变得比以前更疯狂,有的变得比以前更傲慢,有的变得比以前更自以为是……这是良心的亏负所付出的代价。付出了这种代价以后,人再想走回以前那条老路已经是不可能了。人会在这种不自觉的选择中间慢慢地丢失自己的自由,他的选择、他的处事方针会变得越来越狭隘。无论你是伟人也好、圣人也罢,你终究也是逃脱不了这个定律。”
而近来这种现象越来越深了,常常在莫名的时刻、有一些混杂着教导的言语蹦出来,最近的一次,是在梦魇战场里、他送走那个拥有茶女使魔的眼镜男的时候、蹦出的那句话……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为了自己那一家那一族的人争名夺利,而你自己呢?你难道不是只顾自己那一伙人么?人呐,你要走向哪里?你满口说漂亮话,所行的却与所说的不符。这就证明你们能说不能行,也没有力量行。我劝你向我买火炼的金子,叫你富足;又买白衣穿上,叫你赤身的羞耻不露出来;又买眼药擦你的眼睛,使你能看见……来,归向我,我来医治你背道的病!”
这种愈明显的现象说他心中没有任何的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他常常在没人的时候为此感到惧怕,不知道自己将来要走向哪里……如果是自己神叨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这种神叨竟然是有人从旁印证的神叨,郭道蕴死时说的那段话,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的挚友啊,不要悲伤……我的死不算什么。因为在我死以前、我已经找打了永恒的真道……在我人生找不到方向、寻道无果……由无恨庄叛出来到教廷依旧无法使心灵安稳的时候……是你的出现带给了我亮光;因此这世界死亡的权势并不能胜过我……我现在才知道,那个异象里牧师手中的油灯原来是指得道的传承……虽然这个世界遍满黑暗,但是灯内那火焰依旧生生不息……我们会在永恒的国度里……再次……相见……”
郭道蕴的死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突事件,但是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他故意来走这一朝似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自己、给自己一个见证……告诉自己,你不是在神经,你头脑里的那些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才是最让他感到惊恐的,他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一般,包括他、包括布局梦魇之战的道印禅、甚至是灵洁、以及头几次主宰封闭空间的那些人……都仿佛在这只手的掌控之中。
而这么大能的手、施展他能力的目的竟然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这种感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