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轲默默无言,半晌……苦笑道:“虽然经你的提醒,我想起来一些。但是这话听起来容易,做起来是何等的难啊。不凭‘血气’争战,人若没有‘血气’还能算人吗?”
虚思源闻言叹了口气,“看来你‘忘记的东西’还真的很多呢。你听好了,所谓的‘血气’并不是说,你无情无*欲、冷冰冰的像块木头一样,这才叫做没有‘血气’……那只不过是‘人的理性’离开‘道’以后、思想偏差、所产生出来的谬论。
正如‘道’所说……他们个人偏行己路、如羊走迷、就为自己造了许多的假师傅;这话是诚然可信的。你先前所说的‘唯物论’与‘唯心论’也是一样,不过是他们有所偏差的理性,为自己构造的‘似是而非’的理论罢了。
真正的所谓的‘血气’乃是指……人!不按照公义、圣洁、良善的‘道’的原则,只凭着自己肉*体的私*欲,放*纵自己作恶的本性去行,这叫做血气!
并不是说你不可以发怒、按照‘怎样的界限’去发怒,按照‘怎样的界限’去责备人、管教人,这都是我们当学习的。”
高轲踌躇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按照公义、公平的原则去行事?”
虚思源不答反问道:“你所谓的公义、公平是什么?”
“公义……就是公平正义。”
虚思源摇摇头,“你的想法还是和世人一样,我先前说了,他们如羊走迷,很多的方向都模糊不清了。包括‘道’放在他们心里的‘公义、圣洁、良善的律’,他们已经将它歪曲到一个地步……他们心里并不知道。
正如他们所谓的公平,幼稚到‘等量齐观’就叫做公平……为什么他长得比我好看,上天不公平。为什么他比我聪明,老天不公平。为什么他比我有钱,老天在偏心。
你要知道人与人‘审美的观点’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认为这样长得漂亮,有的人认为那样才漂亮。如果按照‘他们的观念’达到‘他们所谓的公平’的话,那只有全世界所有人都长得一模一样才可以。我问你,如果全世界所有女人都长得一模一样,所有的男人都没有区别,都是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脾性你甘愿吗?”
高轲想起无论自己到哪里都看到一样的脸孔,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照样如果全世界所有人都一样的聪明,都一样的才能,一样的特长……人人都去发明原子弹,那么谁来炒鸡蛋?谁来做音乐?谁来点缀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丰富多彩?正因为人人才能不同,才有了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因此,他们当中‘最伟大的哲人之一’才说……个人按照他的才能,做他当做的工作,这叫做真正的公平。这是何等可怜又可悲的一个叙述。这是人离弃‘道’以后、必须自己承受的恶果。
他们不仅对‘公平的观念’迷失了,他们对‘爱的观念’也照样乱七八糟。他们之中有一个君王,年轻的时候娶了一个太太。这个太太去世了以后,他立志不再娶第二个,终生为她厮守。
为了纪念他这个太太,他为她造了一个最辉煌最有艺术价值的坟墓,他们管它叫泰姬陵。很多人都为‘这个君王伟大的爱情’所感动。
但是可笑的是,这个被称为‘忠于爱的君王’建造完这个陵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建造这个坟墓所有工匠的手’砍掉。因为他觉得‘他的爱人’是唯一的,照样‘我为了纪念她建造的这座坟墓’也是唯一的。你们既然建造了这座陵墓,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再造一座比这个更好的。
他根本忍受不了这个事情。所以为了他所谓的爱情,他将别人的幸福夺去。这就是他们所谓名传千古的‘爱’!
不但如此,他们的哲人对‘爱的观念’同样五花八门,发展出了博爱、兼爱、仁爱……等等等等互相矛盾、不可调和的理论。这就证明他们实在是偏行己路,根本就不懂‘真正爱的定义’是什么!”
不得不说,虚思源的话是极具震撼性的,高轲听完以后咽了一口吐沫,好半晌才道:“那……真正的公义是什么?真正的‘爱的定义’又是什么?”
虚思源看了他一眼,“真正的公义与‘道’是不能分开的。因为‘道’才是‘公义的源头’,正因为‘道’将‘公义的本性’赐给人,人才有了公义的概念。‘道’将‘爱的本性’赐给人,人才晓得什么是爱,‘道’将‘道德的良心’赐给人,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圣洁,什么叫做羞恶之心。
‘道’就是‘公义的本体’、‘道’就是‘爱的本体’、‘道’就是‘圣洁的本体’……‘道’就是公义!‘道’就是爱!‘道’就是真理!‘道’就是生命!‘道’就是一切!万有都是属于‘他’!也都源于‘他’!
人因为对‘他’的观念模糊了,所以管‘他’叫天。管‘他’叫神,也有的称‘他’为道……但是他们所谓的天、所谓的神、所谓的道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道’!只不过是他们‘悖逆了道以后的理性’假象出来的一个产物而已。这与真正的‘道的本身’相差何止千万里。
所以‘道’说,你们想要公平吗?真正的公平是……我多给谁,就向谁多要!少给谁,就向谁少取!
你以为自己比别人有才能吗?你用你的才能做了什么,你将来都要向‘道’交账。你觉得自己才能少吗?‘道’也不会向你多取。
因为万有都是属于‘他’,也是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