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林巾帼的这个大伯倒也还算可以,给林巾帼留了一笔巨款,最终带着他们一家人,彻底搬了出去。
但钱财对于现在林巾帼来说,的确如纸张似得。
一年前的她想着在商海之中主宰沉浮,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是何等的自信,可惜变化无常,转瞬萧条。
留给她的,或许只有三个牌位,一处空荡荡的宅子。
睹物思人,尤为伤感。
李三俗不会安慰别人,就跟当初他受了重伤之后,连自己也不会骗。
他能懂林巾帼的悲伤,那个自从见到他之后就流泪不止的女人,褪下了坚强的外表,内在,她只是一个女人,会柔软,会崩溃。
李三俗本以为这次是个了结,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或许,结束就是开始。
面前的人一言不发,除了看他,便是泪水了。
都说哭得太久,太痛就没眼泪了,但或许是林巾帼以前从未哭泣过,她的眼泪,就像不断线的珠子,瘦瘦的脸看的让人心疼。
没人知道林巾帼在想什么,就连李三俗也不明白。
夜间的烟海也很热,是闷热的那种,李三俗站在院子里面,他和林朝阳说话其实不多,但林朝阳对他的呵护他却能真实感受到。
还有林广明和苏红,虽然之前也对他颇有些不满,但终究还是认同他这个女婿。
虽说早先想着要和林巾帼彻底撇清关系,可现如今这情况,他又哪里说得出口,而且再见林巾帼,心中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走在夜里的走廊,四周静的可怕,偌大的院子,留下的,只有孤独与伤心。
推开书房,李三俗一眼就看到书桌上的那本道德经,当初和林朝阳见第一面的时候,那书就在桌子上。
物是人休,出口多无奈。
他走了过去,学着林朝阳坐在书桌上,那桌子光亮的很,看得出来,一直在擦拭。
窗户上有几根爬山虎,将圆月给遮住了一点。
外面的脚步声很慢,李三俗看着门口,门被推开,林巾帼一身白衣,月光刚好照在她身上,很冷,很清,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林巾帼眼中闪过一抹讶然,随即恢复了正常。
她径直走到桌子另一旁,坐了下来,随即低着头看自己脚尖,一句话也不说。
月光开始挪移,一点点,好似岁月年华的流逝。
李三俗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林巾帼,至于林巾帼,就真的如一根木头似得,一动不动。
李三俗叹息一声,淡淡道:“伯父……爸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林巾帼身子一震,猛地看向李三俗,随即目光闪烁着,瞅向墙角:“回家途中被人劫了。”
李三俗沉默,途中被劫,这种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而且林广明不是一般人。
当初针对林巾帼,以及林朝阳的是圣门的人,但这段时间圣门刚好有大事缠身,想来林家的事情应该不是圣门人做的。
既然如此,那什么人要对林广明动手,又或者针对的就是林巾帼。
“你武功很高?”
林巾帼突然问了句。
李三俗一愣,不好回答。
“比李乘风如何。”
林巾帼又问了句。
“自是比他厉害!”李三俗淡淡道。
“我想学!”
李三俗一愣,看着林巾帼倔强的神色。疑惑道:“为什么?”林巾帼不语,李三俗定定的看着她,随即恍然般点点头:“我教你。”
两人再次相见,独处的第一次谈话便这样结束了。
话不多,甚至李三俗都没有安慰林巾帼。
或许他觉得已经不需要了,林巾帼毕竟还是林巾帼,就算是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还是林巾帼。
林巾帼除了刚刚见到李三俗流泪之后,便再也没有流泪。而且她没说以前的事情。
她开始吃饭,话却不多,每天会去见李三俗一次,李三俗说,她听,听的很仔细。
整个宅子之中,便只剩下李三俗,林巾帼,溶月,以及每隔几天来一次的几个阿姨。
林巾帼似乎真的将所有的事情忘却了。两人很默契的没提以前的事情,她彻底扑到了李三俗教的东西上了。
当初李三俗冒着生命危险替林巾帼洗精伐髓,可以说那个时候李三俗其实就已经有了教林巾帼的念头,但后来那么多事情,让他根本想不到这方面了,现在那洗精伐髓之后的好处,算是真正意义上体现出来了
李三俗给林巾帼的是当年他熟读武功心法中的玄阴心法。
内功修行必须细水长流,不是短时间能够成的,有也会落下不可磨灭的后遗症。
不过李三俗多少明白林巾帼想干什么,所以除了玄阴心法之外,他一口气给了林巾帼缩地成寸、落花有意以及一套七步花。
这点东西,足够林巾帼去吃了。
本来李三俗是准备去查林广明的事情,但现在他也不去管了,他知道林巾帼有那人的眉目,要不然也不会来寻他学武。
他在林家的日子似乎又陷入了平静之中,但这次没人敢对他说什么,不,应该是没人和他说什么了。
林巾帼在练功,疯狂的练功,李三俗每次只会给她带点饭,听溶月说他走了这些日子的所发生的事情。
李三俗没有计算时间,因为这段日子林巾帼闭门不见客,期间似乎谢菲菲也来过,但还是被挡在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