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布满了苦笑,手中的剑也已经丢下了,不住的揉着自己发疼的双腿。
笨,真是笨的可以了。
日月天料理了两人,看着那坐在地上独自懊恼的李三俗,突然笑了起来,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带着尴尬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李兄!”
李三俗沉默不语。
日月天脸色一红,接着道:“我本来今日约了这两人到荆山姊妹亭,没想到在乐厅遇到了你,你取琴的时候,我看到你琴中的剑了,所以才以为你……”
“以为我是他们请来的帮手?”李三俗没好气的说道,他一脸无奈,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你有意无意的碰了我手腕那么多次,难道还没察觉到我是真的全无内力吗?”
日月天脸刷的一下子又红了,暗道原来他都察觉到了。
他初见李三俗的时候发现李三俗好像是有伤,所以和李三俗喝酒的时候曾几次三番确认,碰触李三俗的手腕,原以为做的悄无声息,没想到李三俗都察觉到了。
“那你还出手救我!”他说着将里三俗搀扶了起来。
“我是怕我猜测不对,万一你真中毒了,岂不是要被打死了!”李三俗没好气的说道。
日月天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冷哼道:“死了就死了,那也不关你的事!”
“废话,你是我朋友,我怎么能看着你死了!”李三俗愤愤道。
日月天笑道:“这江湖水太深了,不小心谨慎是不行的,若非我小心,恐怕早就着了他们的道!”
李三俗点点头,这倒是。不过日月天能看出对方的手段,倒也是厉害的很,他就没想到那两人会在东西上面涂毒药。
李三俗气力不足,日月天抱着李三俗的琴,将李三俗甩在后面。李三俗也真的是感受到上山容易下山难了。
“等等我行不行!”
“我已经很慢了好不,你快点!”
“想快就来背我!”李三俗笑道。
“背你,想得美!”日月天哼了声,继续道:“哎你怎么受伤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嘁,我还不想知道呢!”
“你骗了我,所以你必须要告诉我!”
“哎呀我都道歉了好不!”
黑夜的荆山山道上,两人絮絮叨叨,拌嘴争吵着,李三俗下山走了上山将近两倍的时间,日月天还真就没来背他。
他站在山脚,揉着双腿,心中颇为恼火,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出手救了你一次,你好歹把我背下来。
“行了,请你喝酒行了!”
日月天知道李三俗不爽,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
“算了,下次,我有点累了!”李三俗道。他身体比普通人都不如,白天一天为休息,夜晚又到现在了,最关键的是强行用劲出剑,又伤了身体。
“不是,李兄弟,你只是受伤身体弱,也不至于这样!”日月天诧异的看着李三俗。
李三俗张了张嘴,却并未说他命不久矣,和日月天告辞,接过琴便一摇三拐的朝着住的地方走去。
那身影慢慢没入黑暗,拐了一个角,终于消失不见了,日月天脸上笑容逐渐收敛,双眸中泛着冷光,许久之后,神色却有些古怪。
“怪人!”
……
西北这片土地广袤厚重,其上孕育了诸多高手,这些人大都低调,但背地里面都在行动,谁也不想落后于谁。
崆峒山距离渭洲不远,山上崆峒高手如云,可这夜里却安静的很,大殿内,诸多崆峒弟子手持武器,战战兢兢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玉鼎宫内,掌门邓三公一手握剑,眼睛时不时朝着外面看去,身子微微发抖,显然很是惧怕。
崆峒山地势险要,山虽然说不上如华山那般古怪,但却也显得嶙峋,其间峰峦雄峙,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如缥缈仙境。
崎岖的山道,一人影忽快忽慢,行走路线极其诡异,待到了望驾山,他纵身一跃,脚下生烟似得飞在林海山间,落足一点,又是硬生生往上飞出好几丈,这般神乎其技的轻功,当真是当世罕有。
蹭!
人落在玉鼎宫外。
那些在门外守护着的崆峒弟子面色大变,颤抖着挥剑而上,下一刻便是接连的惨叫声。
十几人瞬间倒地身亡,在他们的额头上,分别出现了一片红色的花瓣。
花瓣刺进眉心,散落了几点更深的嫣红。鲜花妖艳美丽,似乎散发着无比勃勃生机,但那躺下的人,却已经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来人双手负立,面向大殿,清冷的声音传了出去。
“邓三公,滚出来!”
他说话好不费力,声音却如有穿透力一般,散发出去好远。
片刻后,大殿内跑出几人,带头的正是邓三公,他年纪已经上了五十,面上毫无血色,惊惊怕怕的,不敢言语,见到来人,连看都不敢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崆峒,邓三公参见教主!”
他声音之中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惧意,缩在地上,如遇到老猫的老鼠,丝毫不敢动弹。
“哼,你好大的胆子,敢派遣门人盗我天山秘宝!”那人冷冷道。
声音之中的冷意让邓三公面如死灰,他往前爬了两三步,头在地上不断地磕着,颤声道:“教主明鉴,我邓三公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让门人去天山乱来!”
“哼,难道我杀了的那二人不是你门中长老?”那人笑了笑。
邓三公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