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魏离三人驾舟而来,龙龟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恐惧,继而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恳求之色。
魏离三人望向龙龟的目光,丝毫不觉得它是一只动物,反而感觉这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正在发出诚挚的恳求。
燕攀最先心软下来,向宫九歌和魏离道:“九歌姐姐,魏大哥,我们救救它好不好。”
宫九歌摇了摇头道:“龙龟身体已被天雷全部破坏,伤及本源,救不了了!”
魏离感慨道:“世间最重阴阳平衡,极阴和极阳都为世间所不容,以力逆天,太难了。”
龙龟似乎能听懂三人的言语,水盆大小的眼睛中落下一颗拳头大小的晶莹泪珠。泪珠掉落后并未化入水中,而是漂浮在湖面上。龙龟衔着泪珠面向魏离,目光中再次向三人发出恳求之色。
燕攀不解道:“它在干什么?”
魏离叹道:“它在向我们托孤。”然后接过宫九歌递来的知秋剑,从龟身中取出一颗海碗大小的龙龟卵,龙龟并未挣扎,听到魏离说“放心吧,我定会将它妥善安置”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动物生长到龙龟这个岁数,皆已通灵,天然能够感觉到人类的善意和恶意。龙龟听到魏离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使出最后一分力气,用头将那颗眼泪拱起,等到魏离拿起后,才缓缓闭上眼睛。
魏离以知秋剑自龙龟身上割下仅剩的巴掌大小的一块完整龟甲,从新跳到小舟上向宫九歌和燕攀道:“那边有一个小岛,我们去将这龙龟卵安放在小岛上吧!”
燕攀心情低落,驾着小舟向一里外小岛行去,龙龟当时一边硬抗天雷,一边向小岛游动,最终倒在离小岛一里外的地方,若非遇到魏离三人,它估计要死不瞑目。
魏离三人将龙龟卵安置后驾舟而返,魏离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泪珠,叹道:“沧海月明珠有泪,没想到眼泪真能化作珍珠。”
宫九歌道:“龙龟将全身精华尽数融入这滴眼泪之中,若能吸收,足以抵得上百年功力。”
魏离将泪珠和龟甲一起递给宫九歌道:“这龟甲经历雷劫,再加上经历千年,若是落入卜算高手手中,足以推算五百年内天下大势,价值更是不可估量。”卜算之术讲究将古论今,前知一千年,才能后推五百年,龙龟千年寿命,自能卜算五百年。
宫九歌并未伸手接住这两样价值连城的宝物,而是摇头道:“知秋剑通灵,我已心满意足,再不敢奢望龟甲和泪珠。小燕子一直嚷着要喝龙龟汤增加功力,这泪珠就给她吧。龟甲魏离你自己留着吧!”
魏离皱眉道:“龙龟是你们二人发现,我怎能占这个便宜?”
燕攀笑道:“九歌姐姐神剑通灵,我得龙龟泪珠,魏大哥你得龟甲,这叫坐地分赃,见者有份。”
魏离将龙龟泪珠递给燕攀,自己也收起龟甲,不再矫情。
三人驾船回到岸边时已是日暮时分,这还是宫九歌和魏离轮番以内力催动船只的结果,若不然真要漏夜而回。
岸边屈富正在带着几个仆人焦急等待,见到魏离三人回来,他顾不得想舟中怎么多了一个人,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放下。燕攀和宫九歌驾船离开后他专门派人进城打探二人的身份,探明燕攀确是问天宗副宗主燕飞的女儿,另一人很可能是问天宗的后起之秀宫九歌,屈富再次吓出一身冷汗。有心讨好二人,屈富就在岸边码头备好酒菜,没想到等到太阳即将落山,二位大小姐还不见人影,而且湖中电闪雷鸣,竟然下起大雨,本已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若是这二人出了事,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问天宗的怒火,若非仆人劝住,他早已驾舟去湖中寻找了。
“两位小姑奶奶,你们总算回来了!”屈富抹去额头的冷汗,庆幸道,这时他哪还有一点纨绔样。
魏离在回程中听到燕攀说起她和屈富在岸上“拼爹”之事,此时却对屈富高看一眼,他虽然不学无术,但却是能屈能伸,再加上家族地位,以后在寿春混个一官半职并不难。
燕攀见屈富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冷哼道:“我们当然要回来了,难道还能驾着你的船跑了不成?”
屈富只得嘿嘿干笑,连道:“哪能呢!哪能呢!我已令仆人备好酒菜,几位用完之后再回去?”
他不清楚魏离的身份,但是想到既然能和这两位“大小姐”在一起,身份也定然不低,所以分外客气。
燕攀看向魏离,道:“魏大哥今天要挑战项怀玉吧?”这几天魏离都是在黄昏时挑战一名青年高手榜的高手,今天正该挑战青年高手榜第四的项怀玉,恐怕目前项家已经严阵以待了。
魏离倒是无所谓,他一步一登天只是因缘际会,利用形势逼迫专诸主动跳出来而已。虽然以后的路更加难走,但是推迟一天比试并无大碍,于是笑道:“今天已经战过一场,明天再挑战亦可,兵法之道,一张一弛,项怀玉今天定然全力备战,我若明天再去,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屈富再次浑身巨震,如何猜不出魏离的身份?魏离在寿春城的名声比燕攀和宫九歌要响亮的多,才来寿春城三天,他已杀掉百里野和南宫金虹两名青年高手榜上的高手。特别是百里野,被杀前一直是屈富仰望的存在,更是父辈教育他的榜样。
屈富眼光转动,说道:“魏大侠若是挑战项怀玉,今天恐怕不行。今天百里博浪将军南征蛮夷凯旋归来,我王特地在王宫设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