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死前四周空气中气流翻涌,但是他死后,天空中立刻变得天朗气清,明亮的月光透了下来。王景略满头大汗,全身都在颤抖,祝婉儿发现他的异常,关心道:“王叔叔,你怎么了?”
王景略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道:“没事,只是用过了心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魏离没有管其他人,抱着韦一笑的尸体来到小河边,选择一处背阴之地,将韦一笑的尸体埋下去,却并未留下坟冢。对着坟头轻轻叹道:“你我分属仇敌,本该将你戳骨扬灰,但是我想着,既然你已身死,再大的仇,也算你以死谢罪了,我应该不为己甚。你虽然曾经害过我父亲,但你敢于反出精武门,也算是一个敢爱敢恨的豪杰,比起玄冥二老躲在精武门中蝇营狗苟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其实你死了也好,你中了我父亲的七伤拳,伤了三阴脉,要靠吸食人血才能压制寒毒,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又有什么乐趣可言,早死早托生罢了。”
说完之后,魏离转身离开,斜靠在那棵大槐树上发呆,他在想着青翼蝠王临死前所说的话。那个命中注定的敌人到底是谁?那时候青翼蝠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会无缘无故恐吓自己,他说的话定然有所凭持。
王景略来到魏离身后,笑道:“魏大侠刚入先天,就杀掉先天后期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为何还显得如此闷闷不乐。”
魏离脑海中原本理不清的头绪,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他福至心灵道:“先生身份如此重要,秦国怎会只派韦一笑前来,先生到底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王景略讶然道:“魏大侠何出此言?”
魏离脸色凝重道:“王先生若再不说实话,魏某转头就走,这团内一干人的生死,我才懒得管。”
王景略沉默了片晌,才道:“你猜的对,在进入武帝城范围之前,我们都是危险重重,秦国随时都有可能派遣绝顶高手前来追杀我们。可是我们切不可表现的惊慌失措,否则更不可能走出秦国范围。”
魏离沉声道:“武帝城的接应呢?何时能到?”
王景略再次沉默片刻,魏离心中渐冷,他才说道:“武帝城城主段玉瓶亲自带人在武帝城边境接应我们,但是从这儿到武帝城边境这段路,要靠我们自己来走。”
魏离心中越发冷静,平静道:“以先生的智慧,咸阳会派出何人来追杀我们,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吧!”
王景略咬咬牙,道:“若是一个月前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会说,来追杀我们的定然是东方不败。可是如今百里惊天北上草原找庞斑了断大事,据传他已经身亡在仙女湖,秦王还有没有胆量将东方不败派出来,我也拿不定注意了。”
魏离浑身一震,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秦王对王景略或者说是王猛的重视,可是既然如此重视王猛这个人,为何还对他不闻不问十年之久?
王景略一句话解答了魏离心中的疑惑,“秦鞅和秦王都老了,精力早已在变法中消耗殆尽,等到这次叛乱收尾之后,恐怕他们都不久于人世,我若待在秦国不走,不出五年,必然成为秦国大良造。”
魏离有种思绪跟不上的节奏,接着震惊道:“先生从何处判断出来?”
王景略道:“这次叛乱打头者是太子,可是秦王却并未杀死太子,只是剥夺他太子身份,将他贬为庶民,放逐山野,为何?只是让太子变相体味民间疾苦,为以后登基做准备罢了。半年前家主去边关前,曾经和我深谈一次,他说当年秦王并非完全不用我,而是将我作为变法备选。当年我所书写的变法利弊手稿,秦王都令家主抄阅一份,这些年太子殿下所学的功课,都是我当年书写的手稿。变法好几次遇到重大挫折,秦王都是整夜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一遍又一遍看我书写的手稿。”
“家主暗示我。秦王是想着太子登基后,再重用于我,将我留给太子。所以就连秦王也没有算到,我会逃出咸阳城,再加上我的一些其他布置,所以直到咱们出了函谷关,才有人追上来。韦一笑轻功最高,但后来者距此绝对也不远。”
魏离皱眉道:“我还有一丝不解,先生留在秦国,高位唾手可得,抱负也能得以施展,为何要千里迢迢,冒着危险去武帝城?”
王景略沉默片刻后,缓缓道:“若是王猛活着,肯定会欢呼雀跃,留在咸阳,一展所长,可是如今活着的是王景略,王景略只想完成她的愿望,为天下女子做一些事,并不在乎名垂青史。”
魏离听他这样说,开始体会到王景略和秦晋都是一类人,痴人。
王景略继续道:“依据我判断,秦王定然会派出西北武盟中最出色的高手追杀我们。西北武盟原有三杰,金轮法王、鸠摩智和欧阳锋,不过金轮法王得罪东方不败,被东方不败全天下通缉,我猜前来追杀我的定然是鸠摩智或者欧阳锋。魏大侠若觉得危险,大可现在离开,我绝不会怪罪大侠,婉儿那里也会代为解释。”
魏离明知道王景略这样说是激他,仍忍不住怒气上涌道:“先生如此说就是小觑魏某,魏某既然要护送婉儿小姐,定然全力保你们平安,不会反悔。”
王景略歉然道:“是王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某在风水之道上有些心得,跟魏大侠切磋一下,魏大侠千万不要拒绝,否则就是看不起王某。”
王景略将话说到这种程度,在加上魏离见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