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中,贾母听到这事却是愁的食不下咽。
“老太太,您莫担心了,这钱咱们家又不是拿不出,实在不行,我把我的私房钱也拿出来给老太太,横竖我这钱放着也是白放着,若是能替老太太解一分忧,这钱也值了。”鸳鸯满脸担忧地说道。
贾母叹了一声,道:“若是这家里都能跟你一样想,我就不必担忧了,这公帐上哪里拿得出四五十万两,我这私房钱又动不得,这迎春,探春日后的嫁妆我不得出一份,宝玉,环儿,兰儿娶妻不得出一份,别人只道‘老太太小气,留着私房钱不出,偏叫大家伙来出’。”贾母说到最后手直颤抖,显然气得不轻。
鸳鸯连忙顺了顺她的胸脯,道:“老太太,莫气了,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大奶奶眼皮子浅薄,又是出身小门小户的,难免不懂老太太您的苦心,等日后,老太太□□好了,自然就明事理了。”
贾母轻拍了一下她的素手,道:“唉,她嫁入府内已有五六年了,肚中非但无所出,还每日里拈酸吃醋,我说她,她也只是面上听听,私底下不定怎么骂我呢?你说我,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老大家的愚笨无能,老二家的心狠手辣,偏生我那心肝宝贝敏儿又来信说身子不好。”贾母说到这里已经双目泛红,泪水涟涟。
去年年底的时候,贾敏托人送来了封信,信中提及自己的身子一日比一日不好,恐日后黛玉无人教养,有碍婚事,故而想将黛玉托付给贾母照料,一字一句中莫不带托孤之意,贾母看了当时就哭的险些背过气去,众人慌得又是掐人中,又是赶紧喂水。
岂料那事未了,又多了拖欠国库银子的事,贾母心力交瘁,偏生刑氏又是个缺心眼的,听到要两房各出十万两,当即就变了脸,说的话也是尖酸刻薄的,贾母当即气得眼睛都红了。
有道是‘白日莫提人,夜里莫提鬼。’,这不刚说道刑氏,刑氏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