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很明确的知道,前面再过三个路口就是中情局的总部。
她也很清楚后面追着自己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刚买了半年的法拉利发出激烈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引擎过高导致车子散发出一种炙热酷烈的味道。
前两天听医生灌输了一脑子的养胎须知,不能出现在噪音太大的地方,会影响胎儿发育。
但现在腰上裹了一层隔音膜一层防弹衣,也就不碍事吧?事不宜迟,过后一年都不能这么拼。
她一手抓着方向盘,甩出一个烟尘腾飞的飘移,开出一个漂亮流利的l形。在飘逸的同时,举起另一只手里的枪,对准追过来的吉普车,连着像驾驶员开枪,却没有打的很准。
能打准的是海因里希小姐,而温蒂米其林小姐虽然彪悍,却还没这么厉害。
法拉利跑在最前面,一道火红色的流光,后面紧紧咬着她的是那怪兽一样的吉普车,追在更后面的是十几辆警车,警车后面的则是记者的新闻车。
海因里希看吉普车跟得太紧了,下意识的想扔个□□挡一下,才想起来今天整理装备的时候特意拿出去了。
弹夹已经打开,她空扣了两下扳机,叹息了一声,一边飙车一边展示的完美的口--活——用牙齿和舌头帮着另一只手换弹夹。
后面新闻车的速度几乎超过了警车,一个记者不要命的一手拿着小型摄像机在车窗里探出身子,拼命摄像,另一个记者才车内对着电话快速的说着发生了什么。
车子难免歪歪扭扭的开出蛇形,子弹打在车屁股上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那枪口只要再高一厘米,子弹就不是落在车尾上,枪口再偏一厘米,子弹就不只是打穿的副驾驶。
海因里希心里却很平静,不急不躁,冷静又淡定,还有闲心伪造出不算特别专业的枪法。
再过一个路口,就是目的地了。
也正好打光了最后一点子弹——法拉利又是一个大甩尾,驾驶座冲着大门。
海因里希扔下枪,左手解开安全带,右手一扶车门,飞身跳出车里,然后快速蹲下,压低身子用车挡住自己,双手抱头向门口大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我是你们局长的朋友温蒂米其林亚伯拉罕快救命后面有俄罗斯的特工!!!!!”
cia这种地方,随时都可以拉出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现在院子里就有几辆正开着门上人的车。
岗亭里的人都不用做什么,他们已经接到警局的通知,分析预估了温蒂可能是往这边跑,就下令全员战备。实际上,就算她不往这边跑,他们也必须出去。
海因里希停车的位置很好,没挡着大门,门禁森严的大门忽然打开,十几辆吉普车呼啸而出。
还有一个全副武装戴着面罩拿着枪和盾牌的小队徒步出来,把她围住。其中两个人伸手架住海因里希的双臂,几乎把她拎离地,低沉冷漠的说:“您安全了,请不要乱动。”
记者只拍到这里,就被cia的赶走了。
海因里希老老实实的坐在讯问室里,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两个特工站在她身后,一个主管坐在她面前:“姓名?”
手提包,大哥大,钱包,几张信用卡,一摞钞票,钥匙,口红,粉底,果脯,巧克力,几张小票,一张,手上戴的大钻戒。她的西装外套和穿在衬衫里的防弹衣也被脱掉了。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平底鞋。
“温蒂·米其林……亚伯拉罕。”海因里希脸色发白,嘴唇干裂,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桌子上,惊魂未定但很客气的说:“我父亲是亚伯拉罕议员。”
对方没什么反应,还是那么冷着脸:“那几个俄罗斯人为什么追杀你?”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认识他们。”海因里希有气无力的说:“我能吃块巧克力吗?我怀孕了,低血糖。”
cia主管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德芙巧克力,对门外说:“拿一块巧克力,再倒杯热水。”
海因里希喝了半杯水,吃了几口巧克力,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天蓝色的大眼睛迷茫的眨了眨,一脸懵逼的沉思。
主管:“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你没见过那几个人?”
“没有。”
“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我不知道。”
“他们从哪里开始追杀你?”
“在厕所里……”海因里希略有点尴尬的捧着杯子,低沉的轻声说:“日落大道的宫崎寿司店,我刚刚在哪里吃饭,吃完饭结账之后我想去一下卫生间……用的时间稍微有点长。过了一小会,隔壁突然出现俄语,好像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探讨什么事。我以为是同性恋……就走了。”
“你听到了什么?”
“俄语说的太快了我听不懂。”海因里希摇摇头:“我离开寿司店之后”
主管打断她:“他们当时没有对你动手?那他们看到你了吗?”
“我不知道,但在我上电梯的时候有个很年轻的俄罗斯人追上来,跟我说:“你好。”。我……”海因里希红了眼圈:“几年前我去俄罗斯旅游过,就学了你好、再见、警察、这件多少钱、不要酒这几句,我以为他是跟我要签名的粉丝,就有点卖弄……跟他用俄语说你好,他当时的脸色好像很难看。
当时电梯里有几名军人,那个俄罗斯人就走了。
我有点担心,就请那几位士兵陪我去停车场拿车。”
主管差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