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扪心自问,他见过一次的人基本上就都能记住。可这是第二次觉得,对面那个陌生女人很眼熟。可是明明这三个女人不一样、而且都没见过。
第一个觉得眼熟的是一个犹太女人,她和一个富有的胖子勾肩搭背,然后尖叫着扑过来亲了我的手,那个女人似乎和前几天那个在路边盯着自己看的结果撞树上的奥地利女人很相似……明明不像。不仅不相,而且从性格身材到发色都不一样啊!
第二个觉得面熟的是这位优雅的英国女士。她跟那两个女人也不一样,可是就是有种同样的感觉。
迈克尔又不好意思过去问我是不是见过你,或者是‘小姐,我看您很面熟’式的搭讪,只好等着那位女士过来要签名的时候问……结果没来。
酒和沙拉都端了上来,这位英国女士默默的饭前祈祷,她脱下白色的丝绸的手套放在膝盖上,露出白皙而稍微有些短胖的手,手指上戴着一枚有大块深色蓝宝石的金戒指,这枚戒指看起来很古老,似乎是家族式的首饰。
双手握在一起,垂眸似乎开始祈祷……实际上是看着酒瓶上照出来的不远处的迈克尔杰克逊的脸,她坐的位置是侧身面对迈克尔,这个地方也是她观察过的。
迈克尔一直在盯着我看?她有些惊讶,可连发丝都没动一下。
画了个十字,嘴唇微动说了一句拉丁语祈祷词。
‘感谢上帝,上帝保佑我们’,是她唯一会的拉丁语。
然后把餐巾铺在腿上,盖住手套,就像每一个英国女人都会做的那样。
艾伦低声说:“还真是个不合时宜的纯种英国人。”这套礼仪在美国并不流行。
迈克尔喝着汤看着她,轻声说:“她很优雅美丽呀。身材也很好。”
没想到……不是我的粉丝这没什么,但你居然不认识我。……我回去要继续做歌!做比战栗更火的歌。我想要所有人都爱我。要有更多更好的歌,更漂亮的舞蹈,要更完美……才可以。
她看着烛台,看着勺子,看酒瓶子,看着戒指,就是一眼都没看迈克尔。
他们俩说话的声音轻若耳语,她却听的清清楚楚。
心里一跳,险些看过去。
放着蜡烛却没有点燃的镀银烛台上,那光滑的亮面像镜子一样映照出迈克尔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和牛奶巧克力一样的棕色肌肤。
口中柔软的炸薯条和恰到好处的酱料都仿佛淡而无味,又似乎因为看到了迈克尔杰克逊,在十一米之外的同一间屋子里一起吃饭,变得更加美味和细腻了。
她的手到桌子下面,抚了抚腿上的餐巾,趁机在戒指上看了他在桌子上交叉的腿。这枚特殊加工的戒指是专门用来当小镜子用的,上面只有一圈浅浅的磨面以免看起来太另类,表面平滑而且整齐,背面也是平面,没有那些增加美感的钻石式的切割面,还用银子薄薄的抹了一层,做出镜子的效果。
任何角度看都是笔直的腿。
在桌子下优雅的交叉着。
她轻轻的用舌头碾碎酥软的薯条。
艾伦有些愤懑:“她居然不认识你,真是个土老帽。”
迈克尔害羞的轻轻笑了起来:“不,别这么说,或许英国人更喜欢歌剧而不是流行歌。”
艾伦耸耸肩:“歌剧那种过时的东西……”
这位女士似乎忽然发现把包放在桌上很不对,就拿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手包上有不少仿制的黑色宝石粘在上面,但其中一个地方不是宝石,而且一个圆形孔洞,里面固定着露出来的是小型摄像机的镜头。
她咀嚼着炸鱼排,心中的愉快没有一丝一毫显露在脸上。
她心说:回去就可以录在录影带上,然后再电视里看到他说‘她很优雅美丽,身材也很好。’的口型了。
虽然没有录下那温柔的声音是一个损失,但有影像已经很好了。
她看着酒杯,酒杯里的迈克尔杰克逊似乎有些不开心。
这个比她小两岁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无论在台上还是在台下,都有一种神奇的吸引人的魅力。
他笑起来的时候,甜蜜、清澈,带着一点孩子似的羞涩,很美。
迈克尔杰克逊是她见过的笑的最美、最能令人为他的笑容而喜悦的人。
她很快就吃完了,叫过服务生来:“结账。”
“一共32,美金。”
这位女士在手提包里掏出小鹿皮钱包,付了一张百元大钞,轻声说:“我想替杰克逊先生结账。可以吗?”
服务生开心极了,俩人加一起吃的也就五十:“当然可以,女士。您不去要签名吗?”
这位温柔美丽又大方的英国女人说:“看起来杰克逊先生想要好好享受晚餐,不想被人打扰,我不想去冒然打扰,那样太失礼了。或许不需要,但能为他卖单我已经很满足了。”
服务生心说,借着说你的机会我能跟杰克逊先生说好几句话呢:“请问您的芳名。”
“知名不具便是。”她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绯红:“转告他我爱他。”
“好的。”
“食物很美味,替我向主厨致敬,其余的钱是给你的小费。谢谢。再见。”
一直到服务生为她拉开门,这位女士戴上手套拎着手包离开,她都没有看那边一眼。
当然了,谁也不知道她转过街角之后就飞快的跑到这栋临街的小楼后面,准确无误的推开了厨房的后门,优雅又自在的走了进去,在趴在窗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