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着数百抛石车发威,将建平一举拿下。没想到事与愿违,敌军一场反击,机械损毁十之七八。没有投石车的掩护,箭楼便大发神威,盲目的强攻,十对一的战损比都达不到,除非将士悍不畏死,否则军心士气沦丧,绝无一战的可能。
檀石槐变得十分脆弱,几乎成了玻璃心,这并不出人意料,病人不能承受刺激,这是尽人皆知的。檀石槐又病倒了,这一次更加严重,躺在卧榻上,面无人色,神情呆滞,气若游丝,一看便知已是苟延残喘了。
接二连三的呕血,和连及一众将士,都习以为常了。鲜卑人缺医少药,生死时刻只能依靠巫术,巫医全力施为,卖弄了一大阵,却毫无效果。
这种提振自信心的治疗方法,在病人神志清醒,对某些疾病有一定效果。但这原始的办法,更多的是贻误治疗时机,致使病情恶化。如檀石槐的情况,不如让他静心休养,或许能缓解一些。
果不其然,巫医离开后,檀石槐逐渐有所好转。随着呼吸渐渐均匀,檀石槐突然睁开了昏花的双眼,用慈祥的目光望向面前的和连,半晌,却伸出那爆着青筋的右手,颤抖的摩挲着儿子粉嫩白皙的瓜子脸,断断续续的道:“连儿,为父命不……久矣!只可惜无……法扫清汉匪之患!”说着不禁流出几滴眼泪。
和连望着父亲那布满纹理的沧桑面颊,还有左额角的疤痕。和连还清楚的记得,那伤痕是自己六岁时,父亲与仇家起了纷争,敌人的一支箭射向自己。为了救下心爱的儿子,父亲奋不顾身扑了过来,被箭支穿透了脸颊。
想起自己顽皮好动,常惹父亲生气,根本得不到好脸色。父亲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自己显露亲情,和连也十分动情的滴下泪来。
檀石槐目露精光,他突然来了灵感,想出一条毒计,微微招了下手,示意和连附耳过来。
和连不知所以,但还是愣愣地靠了过去,凑到了父亲的嘴边。檀石槐嘴巴艰难的开合几次,发出极其微弱的音调,只有和连才能听见。密语过后,和连怔怔的望着父亲,突然悲从中来,扑到父亲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过不多时,檀石槐病重不治的消息,传遍了鲜卑各营,建平城外尽皆缟素,哭声惊天动地,气壮山河。
一个伟大的人物离开了世间,鲜卑兵军无斗志,兵心涣散,各个营寨沉浸在悲伤之中。
“趁檀石槐暴毙,敌营疏于防范之机,打他个措手不及如何?”听到军士的禀报,李毅一脸兴奋的说道。
“不错,是个好计策!”于冰点着头表示赞同。
“檀石槐死了?”张英喃喃自语:“这么轻易就驾鹤西去?这里面好像有些蹊跷,还是谨慎些为妙!”
“唉!”一声叹息,李毅一脸的失望之色。
“是有些不对劲,檀石槐不能这样脆弱吧!还是多派些人手,探查一下敌营的虚实。”于冰凝思片刻道。
“不用探查了,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等上几日就会水落石出的。”张英蹙眉沉思片刻道。
“这……若是檀石槐真的抱病而亡,岂不是贻误了战机?”于冰一脸疑云。
“若檀石槐真的死了,鲜卑各帅必会四分五裂,等上几天必能看出端倪,如果有此现象,咱们再动手,能取得更佳的效果。”张英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冷笑。
“好主意,就这么办!”李毅忍了半晌,终于爆发了一次,若是不两位妻子严防死守,他必会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
三天过去了,城外的鲜卑大营混乱依旧。
“主公,云愿带一支人马偷营劫寨!”赵云看出些端倪,他沉不住气了,欲请命一战。
“我比檀石槐强不了多少,只是一个闭眼,一个还能睁开,对敌营情况一概不知,是否可以一战,我实难做主。”李毅满脸的笑意,将士勇于请战,当然是好事,不是伤势还未好转,他也要探一探敌军的底细。
“好,就依云兄弟,给你两千兵马,即刻杀入檀石槐的中军大营。记住,轻易不得撤退,要捉住檀石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英毫不犹豫的发布了进攻令。
“喏!”赵云带着满脸的自信,昂首挺胸的离去了。
“可以出兵了?”于冰一脸的疑云。
“三天了,即便敌军有诈,这么长的时间,也早已失去了耐心,其锐气能剩下几分?乘此时机,偷袭敌中军大营,将檀石槐的棺椁抢出来,能彻底打击敌人的士气,还能用檀石槐讨价还价,逼迫他们签城下之盟!”张英早已成竹在胸,即便赵云不请命,她也要点将派兵:“传我命令,各将领议事厅聚齐!”
自李毅重伤卧炕不起,军队的调动权,便全权由张英负责。
众将都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与敌军一决高下。即便是素利、烈帆等,也是最初得知老首领去世的消息,难免伤心悲痛,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对这个克敌制胜的机会,也绝对不想放过。
见将士已经到齐,张英缓缓道来:“檀石槐乃天纵英才,只可惜积劳成疾不幸陨落,我等也难免伤感。如今敌营群龙无首,正可趁虚而入,杀他个人仰马翻,一击而败之!不过檀石槐英雄了得,他虽死余威还在,却不可轻敌,若他生前故布疑阵,设下陷阱等我们踏入,那咱们就来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只要将士用命,也可一战胜之!赵云已领兵扣营,不过两千兵马力量单薄得很,需要诸位领军适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