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木子醒来,外面又在下着雨,此时虽已是初夏时分,但是一旦下起雨来,天气还是凉凉的,木子起身,穿了一身浅黄的深衣,去厨房做早餐,她打算用野菜混着烤肉一起煮。于是,两碗香喷喷的野菜烤肉汤起锅了。木子去喊辰熙起来吃饭,“辰熙,起来吃饭了。”
辰熙却迟迟不答应,辰熙想来不习惯睡懒床,他今天是怎么了,于是推开他的房门,进去一看,只见他端端正正地躺在木床上,身上一件衣物也没盖,脸色泛红,木子连忙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手。完了,这两天晚上辰熙没有被子盖,他受凉发高热了。
“辰熙,你没事吧?”
辰熙微微睁开眼睛,昏昏地说:“没事,别管我,你出去吧。”
“辰熙,这个房间太冷了,你到我那边去躺着。”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木子强拉硬推地将病弱的辰熙推到她那边的房间去了,她让辰熙躺在榻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去厨房打了一盆冷水,拧着手帕敷在他的额头上,因为体温过高,手帕一下子就热了。
不行,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得立即去给他找大夫。可是没有钱,没有钱,怎么办啊?木子想到了那把扇子,既然辰熙说是那么好的扇子,那么应该能换一笔钱吧,可是,她舍不得啊,那把扇子承载着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辰熙的命不是更重要吗?算了,既然连母亲珍藏了十多年的玉镯都当了,这把扇子又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于是木子立即拿起那把扇子跑了出去。
她见到院子里的老黑,如果步行上镇,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不如骑马去吧。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马背,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骑马,她非常紧张,但是为了辰熙,她也要镇定下来。她轻轻地拍了一下马背,学着辰熙的语调,说道:“老黑,快走。”
老黑果然走了,不急不慢地小跑着。木子紧紧地拽着马鞍,“老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要听话哦,辰熙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老黑貌似能听懂她的话,一直保持着不快不慢的匀速前进,以致于木子能够平安地到达镇上,镇上的人都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盯着木子看,他们一辈子也见过一个姑娘骑在马上招摇过市。木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先到当铺里去换银子。
当铺的老掌柜仍旧拿着放大镜在仔仔细细的鉴定扇子,木子看见自己的那个白玉镯子还摆在柜台里,掌柜果然是个守诚信的人,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三十两银子来把这个镯子当回去呢?
“掌柜,能不能快点?我有急事,你看这扇子值多少钱?”
“这扇子材质是很不错,二两银子。”
“才二两?这扇子上的画可是唐寅画的。”
“唐寅是谁?”
完了,这当铺的掌柜不懂画,他肯定就是根据扇子的材质给出了二两银子,“掌柜,能不能再加点?”
“不能了,二两银子对于一把扇子来说已经是天价了,我是看着这扇子的材质好才给的。”
“好吧,那把银子给我。”木子很急,没时间跟他多说。
木子拿了二两银子就立即去找大夫,木子本想去另外找个医馆,可是这镇上只有钱氏医馆一家,没办法,木子只好厚着脸皮进去了。
“怎么又是你?我家医馆伺候不起你们这样的赖皮,出去吧,出去吧。”钱大夫一见她就撵她走。
“钱大夫,昨天的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所以我特地向你赔罪来了,特地来换那次欠下的钱的。”
“要还钱就立即还,还完钱就赶紧走。”
木子一两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钱大夫的医馆上,钱大夫一看见白银,眼睛立即就闪出光来,愤怒也消了几分。
“钱大夫,我弟弟受凉发高热了,你若是肯去给他看看开个方子抓点药,那么剩余的钱就给钱大夫你了。”
钱大夫一听是给他最恨的那小子看病,立即不乐意了,木子左说好话又说好话,钱大夫方才说道:“要我去给他看病我是不会去了,不过听你说的症状,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样吧,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只要按着我说的按时给他熬药喝,他定能好起来。
“好好好,那就麻烦钱大夫了。”对于钱大夫的医术,她倒是放心的。
钱大夫麻利的配了几副药,包好递给木子,说:“这六副药,我标好了次序,你要按次序来一副一副熬,一天三次,清晨、午时、黄昏按时进药。记得要按次序按时间服侍他进药,否则药效不会好。”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钱大夫。”
木子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方才出门,依旧骑着马不快不慢地向村子里跑去。钱大夫看着她的背影,笑道:“明日黄昏时分看笑话去。”
木子回到家里,立即生火给辰熙熬药,这味药里面有一颗漂亮的深红色的药丸,应该是退烧的好药吧,木子全部倒进去,开着大火煎熬着。半个时辰后,一碗浓浓的汤药熬了出来,木子端着药来到房间里,辰熙仍然迷糊着,身体滚烫,木子连忙把他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他喝下去又吐出来,木子又强行灌下去,好在他现在没有力气反抗,否则根本不是他对手。
“辰熙,你必须得喝药,你喝了药才会好。”
终于,把一碗药灌下去了。木子连忙给他换手帕,不断地给他换,一盆水都被手帕染热了。木子心急如焚,心里祈祷着上天保佑。
终于在晚上的时候,他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