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族长这才勉强停下了义愤填膺的骂战,只是那番怎么爽怎么骂昭王的话不说了,他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威逼胁迫昭王怎么让出亲事。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其实,郑氏族长本人是不怎么赞同女儿去抢昭王府的亲事的,但是禁不住一群人在他耳边说,只有荥阳郑氏族长的女儿嫁入陈家,和陈家联姻,才是对他们荥阳郑氏好。昭王这一支跟嫡系那么偏,昭王府的女儿嫁给清河陈氏的郎君,对他们嫡系一脉没有任何益处。如今既得清河陈府的首肯,为何不拼一下呢?
所以,一向清高惯了,被追捧惯了的郑氏族长才要勉强自己在这里为自己女儿谋夺亲事,说这种讨好的说辞。
偏这昭王还没眼色,不领情,郑族长怎能不憋气。
这一憋气,他都想当场宣布该滚的滚了。
王氏在一旁看出了自己夫君的想法,立时走上前去,在夫君耳边嘀咕几句:“你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不顾女儿和整个族里的利益。他昭王不就是个利益熏心的人吗?他目前是不肯让出亲事,但是只是利益不够,你和长老们没许给他一个他想要的利益。如果你能给他昭王府好处,让昭王让出亲事的同时,把昭王一脉供上荥阳郑氏嫡系一支的族谱。就昭王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必然会同意……”
“什么?”没想到自己妻子居然说出这番惊天地的见解,郑族长差点口吃起来,猛地低头咳嗽,掩饰内心的翻天大浪。
“那昭王一脉如此低贱,不过一个旁支的旁支,怎配进我们嫡系的族谱?不可不可!”看着底下上不得台面的昭王府一家,郑族长手掩在嘴边,低低呵斥王氏的异想天开。
“夫君先别急着否定妾身的意见,你可以和长老们商议一下,再做决定?”王氏是受了女儿的请求,自然是为了女儿什么游说都会说出来。
“这……好吧。”郑族长算是听进了妻子的建议,转头跟上首的长老们开始窃窃私语。
上面人以为自己在窃窃私语,应该没人听见,却不料底下一行人中,郑如骄差点把自己的拳头给捏碎。
好无耻的荥阳郑氏一族,还是嫡系呢?威逼不成,这就上利益了?
看一眼身边的父亲,郑如骄感觉有一场大的硬仗要打。
昭王确实如他们所说,是个见利忘义,为了家族利益别说亲生女儿,恐怕连自己妻子都愿意出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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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如骄在祠堂外面咬牙切齿,祠堂里面,此时也有人听到了这场好不热闹的威逼利诱抢亲戏码。
那个人便是大唐第一掌权人,摄政王宋辰仪和他的两个部曲首领朔方和红缯。
宋辰仪就嚣张地站在一众荥阳郑氏的祖宗牌位前听着八卦,一边听还一边和两个属下讨论着。
“大唐最高贵的五姓七家,天下士族的楷模,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某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嘛,除了那陈十七有点样子,五姓七家其余人一个个,啧啧,真是一言难尽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抓来个小娘子,尽情欺负,不要脸啊!话说这骄阳县主也是自己找的,谁让她去嫁陈十七呢!”嫁他多好,完全没有这种事。宋辰仪心里不满着,靠着墙懒懒地说话道。
“可不是,高门大族就是幺蛾子多。那骄阳县主也是没眼光,要是嫁给殿下,哪还有那么多事要累?”朔方看自家殿下说着不在意,其实很在意的表情,很快速地总结殿下要听的话道。
“是啊是啊,还是我们殿下好,那骄阳县主看不上是她的损失……”红缯看朔方溜须拍马,自己可不能败给这种人,立马跟上也说了这番抢功的话。
“你俩安心看戏好了,话那么多!”两手下溜须拍马的话一出,宋辰仪又觉恼羞成怒,拍了两个手下各一记脑袋,正经肃穆道。
朔方:“……”
红缯:“……”
为什么他俩人每次顺着殿下心意说话还讨不了好。
怀春男子心真心难懂啊。朔方、红缯两人都无语凝噎。
“看戏了。”宋辰仪才不管两人什么反应,刚刚听到场中郑如骄激动的话语,他也激动了。
祠堂外面一圈人中央,郑如骄在大喊:“父亲,你要是出卖亲生女儿,你觉得外人会怎么想你?以后,即便我们这一支是荥阳郑氏嫡系,又有谁会看得起一个出卖亲生女儿的荥阳郑氏嫡系?父亲,虎毒不食子,你真的要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女儿吗?父亲!”
场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展到荥阳郑氏向昭王提出好处换取郑如骄亲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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