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浅浅一笑。
大约是被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张律师脸色沉了下去:“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团团的继母,千万不要让他在家里受到任何伤害,我说的伤害不仅仅指身体上的,还包括心灵上的。”
“哦?”我满不在乎的一挑眉,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张律师被彻底的激怒了,在包里翻出律师证,啪的拍在桌上,语气里带着严厉的警告:“我是一个律师,只要你敢让我的儿子受到一点伤害,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我放下茶杯,靠着座位:“既然你担心继母虐待团团,那么以你的经济条件,又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律师,为什么当初不努力的争取团团的抚养权呢。”
“我.....”张律师顿时语塞。
“不过跟沈致远争,确实比较困难,争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一番,随后又严肃起来:“不过张律师,在你警告我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吗?”
“你一年见过团团几次?”我语气里故意带了几分讥诮:“他每天都在幼儿园里学了什么,交了哪些朋友?心里在想什么?有哪些小烦恼?最喜欢的老师是哪个?”
张律师原本高涨的气焰一下子低沉了下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我继续刺激:“你一年又能听到几次他叫你妈妈。”
张律师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嘴唇都开始发白,张口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决定再来一次重击:“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你真的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了吗?如果没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警告我。”
张律师脸色十分难堪,双手紧紧的握拳,指尖发白。
“比起你来,团团甚至更加愿意亲近我。”我拎起包,起身准备离开:“孩子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要,是不是比你的工作还重要,我就跟你说到这里,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临走之前,我端起桌上暗香浮动的碧螺春,淡淡一笑:“沈致远最喜欢的是碧螺春吧,我还真是不太了解他呢。”然后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我注意到时间,幼儿园快放学了,于是让司机送了过去,等待的时候,我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给沈致远。
电话很快接通了,沈致远熟络的问什么事。
“今天张律师找我谈话了。”我开口说。
“啊?”沈致远显然很惊讶:“谈什么了?你们两吵架了吗?”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看到女人为你们争风吃醋,最好要打的不可开交才好。”我鄙视。
沈致远乐了:“怎么会,至少我保证我不是这样的人,她到底跟你谈了什么?”
“团团的事。”我回答。
“哦。”沈致远高涨的热情一下子熄灭了。
“但是我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借口。”我继续说:“她来找我谈话的真正理由还是因为你。”
“怎么可能?”沈致远不太相信。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我闲闲的说:“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张律师还喜欢着你,今天她绝对是接受不了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才来找我谈话的。”
“可是.....”沈致远还是不信。
我直接打断:“我知道你想说复婚那回事,可是女人都是感性的,那可能只是一句气话而已,你想啊,离婚的时候,你对她不理不睬,离完了婚,忽然又后悔了,提复婚,哪个女人可以接受啊,就算是为了争一口气,也不愿意接受啊。”
沈致远哑口无言。
我笑了,果然我的感觉没有错,到现在为止,沈致远对张律师还是有感情的。于是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们见面的时候,张律师给我点了一杯碧螺春,那是你爱喝的茶对吧,这其实就是女人宣誓主权的一种体现,她想告诉我,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你。”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沈致远忽然很平静的打断:“我说过了,我和她已经离婚了,不管你说的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跟我无关了,我不在乎。”
我呼吸一窒,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琦琦,我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我现在在追求你,我是认真的。”沈致远严肃的说。
我翻了一个白眼,满不在乎的打击他:“叔叔,你都多大年纪了,我今年才22岁,你大我十多岁,咱们压根就不是一个辈分的,追求我,这合适吗?”
“嘿,怎么不合适?谁是你叔叔。”沈致远不服气:“再说我有这么老吗?我今年才33,我就比你大......”
我继续打击:“十多岁啊,你跟我爸爸才是一个辈分的,你这是为老不尊,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幼儿园放学了。”然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