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虽是如此想,但她却不敢做,因为砸掉宝瓶是死罪,她担待不起。
“是,皇上。”若雅乖顺地跟着宫人坐落到席间,便见案几上的菜品已经动了一些,便开口说:“妹妹好胃口,老祖宗那里也不见你吃得这么多,这永和宫的菜肴就是不一样,不知下了什么不同的材料。”
她声音很低,笑意融融,旁席的人也听不见她说些什么,而兰妃听了之后,吓得是脸色苍白。便见若雅冷然一笑说:“我给姐姐添杯酒。”
兰妃心中苦笑,在宫里真是没有半天安生日子。乌拉那拉氏只有一个贝子在京里做富贵闲人,已经跟过往比不得了。赫舍里表姐在大漠时有名的性子乖张、心智不凡、洒脱豪爽,而今也变得中规中矩、忍气吞声,可见紫禁城是个特殊的地方。
她见皇贵妃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不如我也闯点祸端也给罢黜做宫女、常在之类的,了不起做个答应,伺候谁也比伺候冷宫强。
于是她惊呼一声把酒撒了皇贵妃一身,之后假装昏了过去,心中暗道:杀人不过头点地,皇贵妃娘娘,臣妾不是怕你,只是不想卷入是非,做个自在人。
“你看,皇后姐姐,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来人,把兰妃娘娘送去太医院,传乌拉贝子,就说本宫要见他。问他为何送个疯子入宫!”皇贵妃若雅心中一笑,真是苍天有眼,还没进宫,就得了失心疯,不怕她争宠了。
康熙冷眼看着兰妃,他以前在赛事会的时候,就见过她,那天她虽然看着腼腆,但口齿伶俐,才华出众,胆气不亚于男子——这也是康熙钦点起入宫的原因。可这才一进宫,就装作懦弱无能的样子,似乎也是个不情愿的,这便违逆了康熙当日的初衷。他有什么不好?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难不成跟着他,还委屈了乌拉那拉氏?单凭这一点,她就该重罚了。
想罢,康熙便冷声说:“朕看打入冷宫最为合适,有此病症还敢送进宫来,把乌拉那拉御封的贝子爵撤了就是,乌拉那拉氏献有疯症的女子入宫,罪无可恕,罢黜爵位,贬为庶民。”
赫舍里赶紧跪下,心中暗想:这场戏皇上唱了黑脸,自己就得唱白脸,好人多容易做呀?只要做了这一次,必然会收得人心,以后六宫妃嫔都靠自己庇佑,自然不会与自己为难。
“皇上,万万不可,乌拉那拉氏可是在□□时,就跟着咱们大清打天下的。可万万罢黜不得。”赫舍里跪下。
“朕不管,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等事情就要受罚。”康熙一拍桌子,横眉怒眼的地,赫舍里更加确定康熙爷在演戏,等着皇贵妃发难。
“皇上说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拉出去。”若雅冷声说,心里暗暗高兴;就在这时,前来看望兰妃的纳兰容若,冲了进来说:“皇上,我家表姐没有疯病。”
“呵,你家表姐?纳兰大人,你忘了自己身份了吗?可知道大清国的规矩?你和这乌拉那拉氏有何关系?难不成你与她有私情,本宫说呢,这兰妃进宫神情恍惚,你如此维护,看来你们必有□□,皇上此等风气留不得。”皇贵妃若雅冷声说。
赫舍里心中奇怪,皇贵妃若雅莫非看不出,圣上是装出来的?
以她这点心机,只怕就算有老佛爷庇佑、得天独厚,统领六宫也是不可能的。而后赫舍里突然明白,若雅未必没看出皇上的心思,但看出来又如何,她大可以就此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