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论及诗词,朕自知输给纳兰容若,但朕对皇后的心可见日月。”康熙在不远处笑道。
赫舍里惊出一头冷汗,他居然在此侯着她,这是多大的恩宠。即便日后她要面对的,是慢慢寂寞无尽夜,她也甘之如饴了。
若雅此刻心中有些复杂,赫舍里举步对着康熙的耳朵说:“你知道怎样让你的仇人无错吗?让他的女儿爱上你,心中除了你什么都没有,皇上你明白了吗?”
康熙脸色一变,她要他去宠幸皇贵妃,虽然此计甚好,可是康熙心里不是滋味,因为给他出主意的是皇后,就听赫舍里轻轻呢喃道:“皇上,老祖宗说的,臣妾不可以霸占您。”
康熙神色一冷,拦腰抱起赫舍里就说:“都给朕退下。”
康熙心里苦笑,皇后的史书读得很好,心计也可见一斑,可他就是不高兴,皇后方才的浓情蜜意,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如果是那么他爱新觉罗玄烨,这辈子跟她没完没了。
“皇上,好多人,您此番行径,会落人口实。”赫舍里面颊酡红,眼色柔媚,康熙看她这个样子,心道:你还真是个演戏的天才。
“皇后,朕是一国之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康熙冷笑说,这件事传到宫外,她就会给群臣写成红颜祸水,她不就要一个好名声,外加一个太平吗?
那日在索尼府,他听得真真的,皇后跪在她玛父身边说:“后宫准则第一条,决不可爱上皇上,我不是皇上的女人,我只是皇上的管家。”
说得真好,真是明智,不可以爱上他,看教的多好啊?他一国之君爱上的女人,幼承庭训,人进宫就是混日子,做管家的,不是做皇后的,人的宗旨就是不爱他,因为不爱他就不会恨他,不会举止事态,酿成大祸。
赫舍里的这种心思让康熙看了个透,简直恨到了骨子里,他偏不让皇后随心,就是让她妒忌,愤恨,甚至于为他杀人,即便因为妒忌杀死别的女人,也比不冷不热要好。
“皇上……这……”赫舍里脸色赤红,因为在冰天雪地的慈宁宫外不远处,一国之君把她摁在了雪地上,那茫茫的白雪淡淡的幽冷,这种冷渗透了她的心,与他眼神中的炽热交融,整个人有一种绵软的感觉,似乎身子里已经没了骨头,似乎心里已经除了他在没有旁人。
“皇后,感觉如何?你幼承庭训,这辈子不会爱朕你做得到吗?”康熙嘶吼着说。赫舍里脸色一变,心虚的看着康熙,她就奇怪了,此事她怎么会知道?
“皇上,您怎么知道的?”赫舍里心虚地问,就见康熙冷冰冰的说:“当日朕在偷听,而且朕发了誓,这辈子,就是让皇后爱上朕,之后永远呆在大清宫里,为朕妒忌,羡慕,惆怅一辈子,朕在这里立誓,不管你做了什么,哪怕是谋反,朕都不会废后,君无戏言!”
赫舍里苦笑,皇上果然还是个孩子,这种事都拿来赌气,想到这里,赫舍里说:“那是支应…玛父胡乱说的,臣妾已然…爱上皇上了。”
“我不听你砌词狡辩,我不是孩子。”康熙冲口而出的不是朕,而是我,让赫舍里心中雀跃,这一刻在这一朝之主的内心中,他们是完全平等的。
赫舍里浅笑着说:“皇上就是孩子,您怎么着吧?”她调皮的用手捏了一下康熙的脸,康熙的皮肤宛如婴儿一般滑腻,保养得很好,触手很绵软,很**,赫舍里心想:既然你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康熙有些哭笑不得,他端庄静美的皇后此刻居然出手调戏他,此番行径真的让他惊骇。
“你。”康熙抱起赫舍里,就给出来散步的孝庄撞了个正着,赫舍里吓得脸色一变,此刻她慌了手脚,她刚刚居然斗胆调戏皇上,老祖宗看见是少不得教训的。
“臣妾给老祖宗请安,臣妾知罪……”赫舍里颤声说。
康熙笑道:“孙儿给皇阿奶请安,皇后斗胆欺负朕,朕把她带走好好的修理一下给你出气。”
“皇上宠爱也不能没了规矩,你且退下,皇后失了体统,哀家也不重罚,你且去太庙思过吧,过十五日是大日子,皇上加冕之日,你在出来参加典礼把。”孝庄太后冷声说。她心想:哀家让皇上在最想得到你的时候,不让他得到你;日后他必然更加想要得到你,哀家这是恩典,你即便恨哀家,哀家也是为你好。
赫舍里苦笑着随教习默默而去,赶往太庙诵经。
赫舍里离开时,康熙心下愤恨。孝庄身后的若雅,则笑面如花地劝道:“老祖宗,切莫生气了,皇上和皇后新婚,难免孟浪一些。”
孝庄冷淡的说:“祖宗家法却是不可废的。玄烨这几日,你就好好的陪陪皇贵妃。”康熙点头应了,心下对若雅愤恨,他冷冷的看着她,既然她要宠幸就宠幸她,她这个年纪,若被宠幸,身子骨未必受得了。孝庄转头而去,若雅看着康熙邪魅的脸突然间有些害怕。
“皇上,臣妾就不打扰您了。”若雅低声说,就听见孝庄远远地一声叹息,她总觉得陛下对她有所愤恨,不知为何自从上次班布尔善伏诛以后,若雅就有点害怕康熙。
她并不喜欢康熙的性格,也不喜欢这一代君王的做派,她想要做紫禁城真正的主人,就必须让他被废,让他去死,可是这件事,很难。
“皇贵妃,老祖宗让朕陪着你,你敢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