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客气了,在下还要回宫办差,所以您先侯着我,等宫里的事情了了,我便来接你去西院。”曹寅浅笑道。
他和阿玛曹华成在东直门大街一共有两座宅子,第一座就是这里叫做翠松园,是个坐南朝北,三进五间的四合大院,大院分开成四个小院,南北座有阁楼,成抱月式宅局,院落中以苍松翠竹为景,院内没有水榭假山,一突兀的岩石雕做石桌石椅做以装扮。
另一座就在这里不远处,仿自江南院落的风格,西高东低,蜿蜒曲折,西方有一脚楼叫做太和楼,太和楼高有九丈一共四层,东边是一个水榭,内有假山,有山峦叠嶂,山清水秀的美感,但是院子里种的花草颇多,所以少了几分君子风骨。
曹寅总觉得这样的美人应该会喜欢那个地方,于是他笑道:“四姨奶奶若是到了落梅轩住一阵子,必然会喜欢哪里的,福德你送四姨奶奶到太白楼看戏,到黄昏的时候你直接送她去西院,我就不过来接了。”
“是的少爷,奴才记住了,四姨奶奶跟奴才走吧,您也别哭了,换换衣服好生跟奴才走,到太白楼散散心,以后好生伺候少爷,好日子等着你呢。”福德笑容满面地说,秋月一早认识这个颇为敦厚谦和的四管家曹德福,对他知之甚详,此人看着敦厚,可是四个管家里他最精明。
他虽然只有三十出头,却是曹华成从两江特地高薪聘请来的。这曹德福是曹寅的远房表亲,但是家道中落,无以为生就厚着脸皮到了两江巡抚周必胜的府内做门客,就给曹华成一眼认出来,待到了府里,之后跟这曹寅,这对主仆相处极为融洽,互相调侃,曹寅没事的时候就会喊德福,有事的时候才是表哥。
但这德福心宽体胖,由得曹寅占上风头,对他是公子长,公子短的小心伺候着。
久而久之这德福就跟上了曹寅做了四管家,这德福虽然是个管家,但是也等于是曹寅的师爷,明着是曹寅差事福德,其实是福德处处给曹寅把关。
要不然曹寅着年轻气盛的如何伺候好皇上。于是秋月深深一福道:“四管家有劳您了,贱妾蒲柳之姿,做不得公子的近人,所以就跟着四管家做个粗使奴婢吧。”
秋月对曹华成郑重地说,四周的丫头婆子,等着看平日里最受宠的四姨奶奶的笑话。她们私语间也颇为大声,惹得秋月一阵子不高兴。
但曹华成没有给秋月面子,只是冷冷地说:“还不走,赖在这里做什么,你这贱人,见天的搬弄是非,挑唆各房不宁,如今让你去做公子府里的丫头,已经是抬举你了。”
曹华成虽是这么说,但心中大悦,秋月甚为识大体,这阿玛把小妾送给儿子,就算两人皆大欢喜,可做连襟兄弟总是不好听。
秋月认错,顺理成章被贬为奴婢伺候曹寅,这样即便有人明知道,但也说不出什么了。
秋月听出曹华成话里的玄机,于是也不多说,只是低眉顺眼的笑着,怯怯的跟着德福出去,心道:这场戏终于演完了,这曹家父子把我当玩具,那我为什么还要冒死保护他们,我倒不如将这曹华成卖了换一个平安,和主子的信任。于是秋月便跟着福德去太白楼,她害怕的是曹寅怀疑他跟太白楼的人有瓜葛,是府里的细作,才带她去的。
倒不是秋月杯弓蛇影,而是日前在她屋里发现一只绑了迷信的信鸽,她明知道是主子给她传信,但是秋月也知道,主子对她没什么好感,同为女人,秋月对那位若雅王妃,可以说是忌惮的很,此女年纪轻轻城府极深,暗控着江湖最神秘的组织天涯水阁,这天涯水阁原来出自于西域明教,本来就是蒙古贵族的杀手,后来中土明教和西域明教合为一体,都投了博尔济特氏。于是这天涯水阁就存在了,在二十年前,科尔沁王爷攻打苗疆之时,天涯水阁和巫蛊派相斗,而后巫蛊派败退,为了延续自己的宗教,不至于丢了性命,他们苗族就投靠了天涯水阁。
自此以后唐门就负责在天涯水阁内炼制毒药和暗器,他们苗疆女子善于用活毒和媚术所以就做细作,在出来之前,身上都会被下毒药,这种毒药就叫做七虫七花膏。
这就是用起重毒虫,和七种毒花炼制而成的。这毒药并不是无药可解,它难得的地方就是有七百二十种配置方法,是中土明教教主张无忌的妻子赵敏研制出的,这赵敏就是蒙古族的郡主,张无忌一心灭元,可是他到最后被他的下属朱元璋给出卖了,张无忌逃出京城到了西域,就和西域明教连为一体,又因为赵敏一心复仇的缘故,这明教经过几百年的蕴化就成了后来的天涯水阁,这当年名震一时的毒药七虫七花膏就成了控制天涯水阁密探和杀手的良药。
这七虫七花膏的炼制方法和过去的方式不同,它经过锤炼更加的神秘霸道,服食它的人就会被控制,每一年都必须服食特定的解药,要不然就会毒发身亡,且死的时候七孔流血,痛苦不堪。所以所有从天涯水阁出来的人都鲜少有背叛者。所以秋月心里明白这辈子,自己的身上就给上了一层锁,这辈子她都要被锁在那曾经的承诺当中再也无法自拔。
并非为心锁而是因为她的性命不是她自己的,她要永远受制于那个主子,所以她除了出卖灵魂还能怎么样?
秋月思索着上了福德准备的慢车,她垫着椅子上去的时候,就发现着马车是宫里的,曹寅现在官拜太府少卿,就是掌管宫中守卫和